“冷静！卫羽，只要计划不出纰漏，你一定能杀了他！”
卫羽深深吸了口气，定下心神，顺着走廊往甲字号厢房走去，正准备敲门进去，紧闭的房门里却传来轻微的交谈声。
“糟！还有其他人？这个声音好像是……祁老儿？”
虽然听不清房间里交谈的内容，但卫羽却飞快地辨认出其中一人正是他欲杀之而后快的刀疤脸，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玲珑酒肆隔壁的燕门客栈老板，祁老儿。
燕门客栈本是镇上最早也是最大的酒楼，却被后来的玲珑酒肆抢走了大量的生意，平日里两边没少隔空对骂，但每次祁老儿都被聂十三娘骂得狗血淋头，派来捣乱的酒客也屡次被刀八爷拿擀面杖打得满头是包丢出去。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喝花酒？难道……”卫羽心中微动，正想蹲伏下来听听两人在谈些什么时，一只芊芊素手陡然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卫羽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掏出食盒里藏着的杀猪刀，但对方的声音却让他瞬间镇静了下来。
“嘘……憨子，你在这干嘛呢？”一张俏生生的脸庞惊讶地看着鬼鬼祟祟的卫羽，来人竟然是红楼的头牌花魁师师。
顿了顿，似乎是误以为卫羽想躲在这听墙角，师师皱了皱秀眉，有些嫌恶地接过两个食盒，示意卫羽可以先走了。
可是卫羽怎么可能走？
咬了咬牙，见四周没人，卫羽飞快出手制住师师，从背后搂住她的细腰和脖颈，拖进旁边空着的厢房。
“啊，你……”师师眼中闪过一丝惶恐，直到被卫羽拖到了房里才想起呼喊，可早已被卫羽死死捂住了小嘴。
随着怀里的娇躯不断用力挣扎，两瓣绵弹的蜜臀在卫羽的腿间挤压摩擦，顿时刺激得小卫羽勃然大怒。
“嘶，别叫，我没有恶意，我……我是来帮你的！”卫羽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低声喝道。
“唔，嗯……”
师师姑娘哪里肯信，感受到臀间被炙热的坚硬顶住，一股异样的**让她越发惊慌，蜜臀下意识地左右挪动起来，不让卫羽对准要害，委屈的泪水扑朔而下，自己真是命苦，被卖进火坑里供人玩弄不说，连酒肆的傻伙计也来欺负自己。
“嘶，别动了！”卫羽气得一巴掌拍在那挺翘的臀肉上，飞快地解释道，“我真是来帮你的，你不是喜欢那位阴山城来的赵公子吗？你还想不想跟他双宿双飞了？”
许是听到了赵公子这三个字，师师终于不再挣扎，接着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不是傻子吗？”
“你别管那么多，今晚我会杀了鬼手，以后自然没人再阻拦你赎身。”卫羽放开怀中烫手的娇躯，面色冷然地打开食盒，取出藏在最下面的杀猪刀。
“就凭你？能杀了鬼手？”师师满脸狐疑。
“呵呵，我在酒菜里分别下了药，量很足，绝对能放倒鬼手，”卫羽指了指酒坛，“你知道的，鬼手活着，就不可能让人给你赎身，只有他死了，你那位心上人才有机会带你走。”
师师闻言神色变幻，默然不语，但卫羽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她。
“你放心，所有人都看到这酒菜是我送上来的，如果事成了，也不会有谁怀疑你，如果事败了，我大不了一死，绝不会牵连你！”
卫羽故意添把火激将道，“怎么？难道你怕了？不愿意为心上人冒险？也不想报仇？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家的商队也是被这帮响马盗寇祸害的吧？甚至你自己……”
“闭嘴！本姑娘怕他个大头鬼！”师师双眼一瞪，狠狠剜了卫羽一眼，一把抢过食盒重新盖好。
卫羽见状嘴角微微一抽，有了这位红楼花魁的帮忙，他的计划无疑会更有把握。
“你这是要……为那个小和尚报仇？”师师想了想，迟疑着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卫羽不置可否。
“之前我进去招待过鬼手，他和祁老儿在里面谈事，好像隐约提到了那个小和尚，还有你们玲珑酒肆……”师师轻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卫羽恍然，难怪那群追风帮的响马探子会突然找小鱼丫头的麻烦，之前他还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却是对方故意如此！
这帮人显然是被祁老儿买通，想绑走小鱼来要挟玲珑酒肆，甚至用小鱼做诱饵伏杀十三娘和刀八爷，只不过被路过的小和尚坏了好事，还损失了几名同伙，导致迁怒于圆觉，下毒害了小和尚性命。
也就是说，小和尚圆觉完全是替玲珑酒肆挡了刀！
卫羽嘴中苦涩，沉默不语。
师师却想了想，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在酒菜里下了什么药？有解药吗？待会我也是要陪酒的。”
卫羽回过神来，叮嘱道：“没事，酒里加了苦笑果的汁液，你少喝点，最多晕一会，另外鬼手喜欢吃卤猪蹄，我在卤汁里加了哭泉水，你一定要记得在他吃猪蹄的时候劝酒。”
来红楼之前，卫羽特意出了趟镇子，在小和尚第一次藏身的砂石洞里，将那钵哭泉和没吃完的青色果子全带了回来，一股脑加进了酒菜中。
他的计划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既然几个后天炼体境的响马能靠着“人哭鬼笑”害了小和尚，他也能用这种无解的剧毒弄死刀疤脸鬼手！
甚至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意碾碎了一颗伏虎丹溶在酒里，这丹药只有淡淡的清香，没有任何异常口感，服下后却会刺激浑身气血澎湃沸腾，相当于大幅加快苦笑果发作的速度，使人迅速陷入幻觉！
“知道了，人哭鬼笑嘛，很好！”
师师娇媚一笑，美眸中却闪过一丝决然的恨意，拎着酒食朝甲字房走去。
卫羽则猫着腰藏进走廊角落里，静静等候。
一盏茶功夫后，甲字号厢房里还没动静，卫羽有些急了，生怕有人此时路过甲字号厢房，万一被人发现他躲在走廊拐角里，难免起疑。
更让他担心的是，万一这位师师姑娘慑于鬼手的淫威，反手就将他给卖了，那他真是跑都没地方跑！
好在人美嘴甜的红楼花魁没让他失望，不多时，厢房里总算传出掀桌摔碗的声响。
“贱货，敢害我性命……”
卫羽瞳孔微缩，“中招了！”
当下再无迟疑，大步流星冲进厢房，此时师师已昏迷倒地，毫无反应，看来是被药翻了。
在她旁边躺着个身材肥胖的老头，一张大饼般的圆脸正惊恐地看着卫羽，正是燕门客栈的祁老儿。
最后一人则是刀疤脸鬼手，昨晚被圆觉打断的右肩和胸骨绑着厚厚的布带，此时正用唯一完好的左手强撑着椅案，以免身体倒地。
“兔崽子，是你！”看见卫羽的瞬间，鬼手恍然大悟，眼中露出一抹疯狂的杀意，他深知此时任何言语都是废话，不是卫羽死，就是他亡！
“死！”
鬼手一掌拍碎椅案，借着反震之力飞快弹向卫羽，左手利爪如鹰，狠狠朝卫羽的咽喉抓落。
身为炼体六重的后天高手，气血强大的他哪怕无法像圆觉那样用真气压制‘人哭鬼笑’，内腑也不会立即腐烂，因此虽然此时浑身虚软，但勉强还有一丝余力可以反抗！
“死的是你！”
卫羽冷笑，没学过身法的他压根就没打算躲闪，反正也躲不开，果断抬起左手硬挡住鬼手的利爪，右手杀猪刀划出一道冷冽的寒光，斩向仇人的脖颈。
鬼手眼中掠过一丝嘲讽，他铜皮铁骨已成，普通人手持刀剑难伤，哪怕这小子有几分蛮力，也不可能破开他的防御，最多破点皮罢了，而他却能一爪将这傻小子的头拧下来！
然而下一瞬，那一丝嘲讽便成了惊恐。
噗嗤！随着杀猪刀干净利落地切断颈部动脉，一道血箭飙射而出，鬼手绝望地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慢慢瘫软倒地。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卫羽咧嘴一笑，“没想到吧？今天刚突破的炼体三重，热乎着呢。”
普通人的确无法威胁到铜皮铁骨的后天高手，但只要达到炼体三重，力近千斤，就能破开防御，更别说鬼手中了人哭鬼笑，无法凝聚气血进行防护。
圆觉留下的修行手札上有提到过这点，所以卫羽才会甘冒巨险也要嗑药突破，否则哪怕鬼手身中剧毒，他也无法手刃仇敌。
此时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鬼手，卫羽一扫胸中积郁，心头说不出的畅快。
“王八蛋，你用人哭鬼笑害死小和尚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死在这东西下？！”
“你拿小和尚的头挂起来示威的时候，可曾想到待会我也会把你的头砍下来挂在集市上？”
“这就叫，报应不爽！”
“嗬……嗬……”自知必死的鬼手狞笑起来，面容扭曲，“爷在下面……等！你！”
咔！
卫羽冷哼一声，宛如平日处理卤猪蹄般，一刀将鬼手的头颅剁下，拎在手上。
杀死鬼手后，卫羽转头看着地上的另一个人。
“咳咳，憨……大侠饶命，老头子我什么都没看见。”祁老儿见卫羽冷冷地盯着他，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呵呵，留下你个老货再祸害玲珑酒肆吗？”卫羽森然一笑，上前又是一刀划破这个阴险老货的喉管。
随着喉管的破裂，濒死的祁老儿开始剧烈挣扎，然而卫羽纹丝不动地捂住他的嘴，直到对方的身体渐渐瘫软，活活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