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滚,我儿子才二十二岁啊,就这么没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办啊”一个胖妇人跌坐在地上抱着一个贴着一张黑白照片的骨灰盒使劲的嚎哭着。
“对不起,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张炎”一个面色黝黑的寸头男子九十度鞠躬对着地上正在嚎哭的妇人说到,“对不起有屁用啊我的儿子还能回来吗,我的儿啊你那么年轻怎么就没了啊”妇人颤抖着声音对那个一直保持鞠躬状的男子吼叫道。
那名穿着墨绿色制服的寸头男子面露难色看了一眼一旁的另外一名同僚两人都默契的低下了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默默地杵在原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儿子是巡查铁路的,你们却跟我说他死于歹人之手,你叫我怎么相信啊!”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妇人披散着头发冲到寸头男子面前举起手,指节发青地揪住男子的衣领,男子也不反抗只是苦涩的撇着嘴,屋里一个年轻男子杵着一个长棍戳着地板一步一步向着门口走来“姨,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在哭啊”
妇人扭过头看见那个睁着明亮却无神眼睛的年轻男子,慢慢松开了手心疼的回道“韩昆,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休息去”“姨,我听见了,是有关炎哥的事情,他他怎么了?”韩昆皱着细长的眉毛向妇人问到。 “你你炎哥死了,他他......”妇人话未全明便又哭嚎出声,韩昆的大眼睛一红流下了泪珠,“姨,是炎哥的战友来了吗,让他们进来吧”那个寸头男子看着那个名叫韩昆的年轻男子,看着他胀红的眼睛才发现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原来这个年轻男子是一个瞎子,“狗屁的战友,净编谎话骗我”妇人话罢抱着骨灰盒转身往里屋里走,韩昆勉强扯着笑对在门口的二人说道“你们进来说吧,我姨是这样的性格你们别往心里去”寸头男子看着这个说话温声细语的年轻男子心里不免有种哀叹。 正当寸头男子要去扶韩昆时,伸出去的手却被一股巨力推开,韩昆微微低着头说“谢谢,但我自己可以走”韩昆杵着长棍带着二人走向客厅,虽然韩昆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却能过稳稳地递过两杯热茶这让寸头男子很是吃惊。 “我叫王正,是张炎的上司”这个名叫王正的黝黑男子因为说了谎而暗指愧疚,对着像失了魂的妇人说道“按照国家的规定,可以赔偿你们XX万元”“谁稀罕你们的钱,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妇人瞪着眼睛看着王正。 王正一阵苦恼“可是大婶,这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啊”一旁的韩昆轻轻环抱着妇人安慰着她“我可以不要赔偿但你们必须要帮我把他的眼睛治好”妇人指着身边的韩昆说道,“好!大婶我们一定会好好治好他的眼睛的”眼见妇人提了要求王正一口就答应了。 “可是姨......”“别可是了,我以后可就你一个孩子了”妇人打断了韩昆的话,满心心疼这个年幼丧父又摊上一个不负责任母亲的孩子,要不是自己的一时疏忽缺少关心也不会在韩昆14岁时不及时带他看病而导致他眼睛看不见,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王正当即提出带韩昆去医院看病,韩昆坐在王正那辆方方正正的吉普车驶向了一家汽车专卖店,只见王正开的吉普车正要直接开进那个不知名牌子汽车专卖店的时候一个隐藏的斜坡陡然显现了出来汽车顺利无阻的向着地下驶去。 与地面上门可罗雀的汽车专卖店相比,地下的这个世界可就显得无比热闹,有穿着白马褂行色匆匆的研究人员,也有着爆炸头还一阵傻笑的炸弹专家,但更多的是一些面容严肃穿着墨绿色制服的人员,他们用一种极高效率行动处理着这座城市产生的各种异象。 “王队”王正带着韩昆走过层层关卡,各种人对着王正问好,“这位是新来的编外人员?”一名一同等待电梯的研究人员向王正问道,“不不是,带他来看病的”那名研究人员仔细看了一下韩昆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气泵声响起,经过复杂的身份审查那道大门应声打开,“哦豁王队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难不成这个世上还能有让您受伤的东西吗”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背对着王正说道“怎么还带了个外人?” “老东西,可别那么高看我,我可没那么厉害,受人之托你帮我治好这个年轻人的眼睛”“王队我再提醒你一次叫我周老或者周医生”那个自称周老的老头很讨厌王正叫他老东西,“让他过来让我看看”。 虽然周老说要看看韩昆的状况但是周老却仍然低着头拿着手术刀在那做自己的事情,“喔,小伙子,我看了你的状况你是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吧”韩昆骤然一惊这个老人居然在没有任何检查的情况下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病因,灰白的心里瞬间泛起了一阵色彩。 “近距离让我看看”,周老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过头看向韩昆,周老的面容是一个传统的亚洲人但他的眼睛却像是一个欧洲人的眼睛,墨绿色的,周老直视着韩昆的眼睛,如果近距离观察周老的眼瞳会发现,他的眼瞳不是传统的圆圈型而是两个相连的圆圈,这种眼睛俗称为重瞳。 王正看着周老脑后若有若无的一双墨绿色眼睛虚影心里喃喃道: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问题那么严重吗还要这老头子开启自己的观想物。周老脑后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不断流动着光晕向着韩昆的眼睛涌去,不过那些泛着淡绿的光晕像一团雾气一般堆积在韩昆眼睛周围。 周老的额头已经覆满了汗珠以往百用百灵的观想物能力却在这个年轻人这里吃了一次亏,那些原本听话的光晕现在却抗拒着自己的命令,“我我好像能看见一点东西了”只见韩昆眼睛的眼白被鲜红的颜色完全覆盖黑色的眸子显得格外突出。 “这这是什么啊”周老看见韩昆眼睛的异象不禁惊讶道,待周老精神一松懈那些原本聚作一团的绿色光晕连同他脑后的虚影一同消失了,韩昆看着原本漆黑的眼前世界像作画一般涂上色彩,心里不由得激动也就没考虑到自己完全没有接受任何治疗便恢复视力这件事情。 但是重新上色的世界好像和自己四年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红,鲜红,红的像动脉里奔涌的鲜血,这片重新恢复色彩的世界就像在眼前加上了一块红色玻璃片,一股烦躁的情绪涤荡开韩昆原本沉稳的心态。 “你们对我干了什么,怎么怎么全是血全是血你们是谁!”韩昆连带着眼瞳都覆盖上了红色,整个眼睛都变成了红色,吼叫着宣泄自己内心中的那股暴躁,韩昆十指紧扣自己的脑袋张开自己的嘴急促的喘息着。 待韩昆心中那种暴躁突破到极点,他突然扑向前面的周老,但早已察觉异象的周老极快的躲开了韩昆的突袭,韩昆直接扑扶在周老原本工作的工作台上,那里有一只已经解刨了的青蛙,韩昆血红的双瞳直视着那只解刨的青蛙,一束极细的红光没入在那只青蛙上。 在一旁发觉异象的王正召唤出了自己的观想物,是一个面容和王正无二的古代将士,头戴缀着红缨的头鍪,身着锁子甲,腰佩一把阔口四尺汉剑,四周环绕着几个不断变幻的立体菱形,随着王正的念头一个立体菱形破碎开,那个古代将士观想物完全和王正融合,手中的汉剑变换出数把,围绕在韩昆的周围。 只见汉剑之间勾连出一个复杂的图案韩昆的身体微微浮空,猛地一下那个图案印在了韩昆的额头,王正口中默念了一字:静。韩昆立马就停下了自己不断**的身体,但不一会韩昆眼睛就闭上了昏迷了过去。 “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周老扶着试验台神情貌似还在为韩昆的突然变化而惊恐,王正抱起已经昏迷过去的韩昆正准备和周老说话时,发现那个之前被周老解刨的青蛙居然活了过来还诡异的长出一口锯齿般的牙齿,正张着嘴向周老的手掌咬去。 “老头子,小心!” “啊!好痛,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