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良日,欧冶子把越王剑用黑布包裹着装入木匣。另三把剑也装入木匣中,带上干将和随行几个人和最后一批打造好的七百把剑,告别朱氏莫邪众人,启程前往龙渊(龙泉)。
到了龙渊(龙泉),已有有四辆马车和一队骑着马禁军护卫在此等候,在换乘马车之后,星夜兼程赶往都城。
次日一路奔波,赶到一驿传(官办旅馆)时天色已晚,此时大家已经饿的是饥肠辘辘,忙叫店家准备好吃的。
禁军头领说道:“大王命我一路上要对先生好生照顾?”请欧冶子和干将坐了上席,令店家好酒好菜伺候。一众禁军官兵对欧冶子俩人百般殷勤。又是敬酒又是夹菜,众人正在推杯换盏之际。
忽然从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声,琴音似绕丛林,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又似倾诉。几位禁军官兵都是粗鲁之人,那曾听得来这等雅乐。顿时心生不悦,大声叱喝店家道:“那来的鸟乐扰我等雅兴。”店家忙答道:“刚来住店琴师也是要前往都城大王府去应聘乐师的,大人不喜欢听,我就叫他不要弹了。”
欧冶子和干将跟头领他们几个也不是很聊的来,勉强应酬喝几杯之后就起身先告辞了。让他们自个闹腾去了。
欧冶子和干将走出驿传(官办旅馆)大门,看见庭院中间石桌前坐一年轻人,身着浅白色麻布衣,束发系亚麻色布带,正在拨弄一把古琴,见有生人来了便停了下来。
欧冶子见年轻人长像颇为俊朗,气宇不凡。上前揖礼道:“在下欧冶子,旁边这位是我女婿干将,打扰,打扰。”年轻人忙回礼道:“弟子钟伯礼,先生就是当今铸剑大师欧冶子,失敬,失敬。先生请坐。”
欧冶子和干将俩人坐了下来。三人聊了起来,原来年轻人的师父师从春秋古琴名师师旷,难怪琴弹不错,这次也是到都城越王府应聘乐师。都是手艺人只是种类不同而已,还是有很多共同的话题,仨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聊到深夜,才告辞各自休息。
清晨,欧冶子和干将跟钟伯礼告别之后,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都城。到达都城会稽驿传(官办旅馆)时已是天黑了,禁军头领把欧冶子俩人安顿好,自已一队人马押运那七百把剑回去复命去了。
大王使臣和剑鞘的工匠师傅已在驿传等候多时,剑鞘师傅拿出剑鞘和剑匣时,欧冶子和干将也被师傅精湛的手艺所折服,漆面彩绘和配饰都精美绝伦。欧冶子也连忙把宝剑取出,插入剑鞘,宝剑与剑鞘真是做到珠联璧合,天衣无缝。
欧冶子拨出宝剑,只见一只道蓝光从剑鞘飞出,锋芒毕露,剑鞘师傅见了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呼道:“大师手笔,果真是王者之剑!”
欧冶子又把剑重新插入剑鞘说了一声:“真是神配!”而后又让干将把另外三把剑插入剑鞘装进剑匣中。欧冶子小心翼翼把越王剑放入黄梨花木做的剑匣中,一颗心总算下安定下来。
越王使臣叫店家送上酒菜,几个人在驿传(官办旅馆)中小酢了几杯。明天要献越王剑给大王,所以晚上不敢多饮怕明天耽误了大事。
越王使臣见欧冶子和干将一路舟车劳顿,所以早早就跟欧冶子和干将告辞。让他们早些休息,待他们走后,欧冶子又把剑拿出来把玩一会,才心满意足上床睡觉了。
清晨,天还蒙蒙亮,欧冶子就起床沐浴更衣,焚烧三支香后。欧冶子把剑从剑匣取出,用绢帛在剑身上轻轻的来回擦试,看看剑身上那些美丽花纹,富丽堂皇的剑柄,无坚不摧的剑刃,还有那剑身自带王者的霸气。想想这应该最后一次触摸它了,不由得老泪纵横。过了一会才把剑重新插入剑鞘,放入剑匣。
辰时,大王使臣的马车和禁军卫队已在驿传门口等候。欧冶子和干将带上宝剑跟着大王使臣上了马车,马车行驶一刻钟的时间,来阔别近三年的越王府。
一排禁军卫士整齐排列王府门囗两旁,侍人已等候多时,一见马车到忙上前迎接。用那不男不女鸭公嗓说道:“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大王已在殿上等候多时,先生请!”
欧冶子干将抱着剑匣,跟着侍人和大王使臣进了大王府,走过一段御道,上了台阶进入大王宫殿门口,只见侍人高声喊道:“欧冶子觐见大王!”里面的侍人也跟着传话:“欧冶子觐见大王!”
进了殿门,欧冶子只见殿前两旁跪坐着众多文武重臣,大王端坐正殿大堂,背后立了一个黑色漆画毒蛇图腾的大屏风。前面摆着大漆案桌,上面还有没审阅完的竹简。
众臣见欧冶子和干将上殿,都转过头眼睛齐刷刷看着欧冶子和干将。欧冶子在前干将紧跟在后,缓步走上前,距大王还有十米处,跪地双手捧着剑匣举过头顶,“大王剑已铸成,请大王鉴赏!”
“寡人等此剑已到了茶饭不思,快快呈给寡人过目!”越王允常高兴站起身来说道。侍人连忙跑上前接过欧冶子的剑匣献给越王。越王迫不急待地打开剑匣,小心拿出宝剑,只见千年黄花梨配做的剑鞘和镶嵌红蓝宝石、绿松石的宝剑,真是珠联璧合,熠熠生辉。
越王当场就爱不释手,连声称道:“好剑,好剑!”紧接着越王“噌”的一声拨出宝剑,只见一道幽蓝的光在越王面前划了一个弧线。就象蛟龙出海。整个大殿发出“嗡,嗡”作响,犹如龙吟一般,只见群臣伏于地下齐声说道:“神剑啊!神剑!”
越王拿在手定睛一看,宝剑通身乌黑锃亮,两脊边布满如行云流水般的花纹,剑身靠近手格处镶着六个鸟篆的金字“越王允常用剑”。剑刃透着一股冷森森的寒光。“果真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越王喃喃自语道。
“欧冶子啊,欧冶子。你不愧是天下第一铸剑大师啊!你为寡人铸好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寡人有了这把剑,四境之内,没有不归顺于寡人的命令,寡人一定要佩上这把宝剑以镇守天下,一剑铸成,平定天下!果真是一把仁道之剑啊!哈、哈、哈!”越王允常兴奋的大声叫嚣道。
群臣们齐声贺道:“恭喜大王,拥有一把仁道之剑!”
越王看着欧冶子道:“欧冶子,寡人要重重赏你!”欧冶子高声回道:“谢大王,大王宝剑还沒赐名字呢?”
“对,对,对,寡人一时太高兴了!”越王允常看着手中这把剑,剑身黝黑锃亮。象有神一般明亮的眼睛,纯黑的黑瞳,又如神犬般神速,那是战无不胜的黑色啊。
想到这里,越王允常大声说道:“那就把这宝剑取名叫“湛卢”,就叫“湛卢”吧!”“湛卢...湛卢,好啊,大王剑名取的好啊!”欧冶子大声拍掌叫好。众臣齐声贺道:“恭祝大王拥有湛卢宝剑!”
这把旷世名剑从此以后就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湛卢”。湛卢剑犹如有一双黑色明亮的眼睛能识人识道,无论王侯将相仁道为上之人才配拥有此剑。剑在身道相随,人、剑、道合而为一。真可谓“仁道之剑!”
“此剑以天降神铁为石,千锤百炼为钢,以冰泉水淬火,奇石为砺,千日铸剑而成,此剑锋利无比,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更是有一剑挥落剑石开的神奇能量!”欧冶子一囗气把剑的神奇故事说完。……剑之成也,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越王与众大臣被这把剑的神奇故事深深吸引住,这真是一把有传奇故事的宝剑。
越王允常听完欧冶子一番讲述。现在才回过神来,掂了掂手中的宝剑,确实感受到这把“湛卢”剑奇重无比。“真是天赐我神剑啊!”越王允常心里暗自思量着。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而后欧冶子又从干将手中拿过另外三把剑一同献于越王。当场越王允常赏于欧冶子重金......
后来,越国被吴国攻灭,吴王阖闾获得此剑。但有一天此剑忽然不见了。再后来又被楚昭王所得。湛卢剑几经辗转流传,据说唐时为薛仁贵获得,后传到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手中。绍兴十二年(1142年),岳飞父子遇害后,从此湛卢剑不知下落。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有了欧冶子铸造这把“湛卢”名剑,后来就把当年欧冶子铸剑的那座山取名为“湛卢山”。从此,欧冶子就同他的湛卢剑一起名扬天下。故以剑名山。因此,湛卢山素有“闽山第一”、“天下第一剑山”、“剑山”等美称。
(全本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