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城市却并未沉睡，反而在另一种节奏中苏醒。江凡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林薇薇实时传递过来的数据流，而他更多的注意力，则集中在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

【情绪能量：-45/1000】

那个负号像一根细微的刺，提醒着他此刻的“贫困”。但江凡的心境却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期待。他在等待，等待一场注定会到来的风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时，系统界面骤然开始了疯狂的跳动！

【收到来自张宸的‘暴怒’情绪，+888！】

【收到来自张宸的‘被背叛的狂躁’情绪，+765！】

【收到来自张宸的‘杀意’情绪，+543！】

来了！

江凡甚至能隔着遥远的距离，在提升后的精神力感知下，模糊地“看到”那家豪华公寓里，张宸砸碎名贵瓷器的画面，听到他对着电话那头（很可能是他家族里的人或手下）歇斯底里的咆哮。一百万，对于填补三百万的窟窿或许不算多，但这种被一个他根本看不起的小人物当猴耍的羞辱感，彻底点燃了这位纨绔公子哥所有的负面情绪。

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是王德发。

【收到来自王德发的‘极致恐惧’情绪，+999！】

【收到来自王德发的‘绝望’情绪，+877！】

【收到来自王德发的‘崩溃’情绪，+755！】

可以想象，正在家里美滋滋收拾行李，幻想着三亚阳光海滩的王德发，突然接到张宸充满杀气的电话，或者更糟，直接被找上门来时，那种从天堂瞬间坠入地狱的巨大落差。他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贪婪，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灭顶的恐惧和悔恨。

这两股情绪，一者暴烈如火，一者绝望如冰，如同两条失控的蛟龙，隔着城市的空间，疯狂地涌入江凡的系统。能量槽的数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

【情绪能量：+1500/1000…+2500/1000…+3800/1000…】

数字突破了1000的上限后并未停止，依旧在飞速滚动，最终缓缓停在了【+5120/1000】！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情绪盛宴！

江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充盈的、仿佛实质化的能量流。这种力量充盈的感觉，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和美妙。他注意到，在能量槽数字后面，多了一个小小的“↑”符号，意念集中上去，显示为【能量盈余：4120点，可用于强化或储存】。

这意味着，他不仅可以兑换商城里的物品，甚至可以直接用盈余的能量来强化技能或基础属性！

他没有急于挥霍这笔“巨款”。当务之急，是处理掉王德发这个首尾。

他拿起一个预先准备好的、无法追踪的匿名号码手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发送给了本市一个以报道社会新闻、尤其是负面新闻著称的媒体爆料邮箱。内容只有一句话，附带一个加密链接：

“XX公司前部门经理王德发，涉嫌职务侵占及巨额诈骗，证据如下。”

链接里，是林薇薇精心准备的，关于王德发利用公款在凯旋门消费的部分模糊化处理后的票据，以及他收取张宸“投资款”的银行流水截图（隐去了张宸的具体信息，只突出了王德发）。这些证据不足以立刻定罪，但足以引爆舆论，将王德发牢牢钉在耻辱柱上，让他彻底失去任何斡旋或反扑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江凡将那部匿名手机卡取出，折断，冲入下水道。王德发这条线，至此彻底了结。他会为他的贪婪和愚蠢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张宸的怒火，也将在官方和舆论的介入下，被引导向一个“合规”的宣泄渠道，无暇他顾。

就在江凡准备仔细研究系统升级后的功能时，林薇薇的紧急通讯接了进来，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凡哥，情况不对！盯着张宸的那股势力……动作加快了！他们不仅在查资金，还在回溯张宸最近所有的通讯记录和社交接触！而且……他们的技术手段非常高超，我差点被反向追踪到！”

江凡心中一凛。专业人士，而且目的性极强。

“能判断他们的意图吗？是官方，还是仇家？”

“不像常规经侦，他们的手法更……更冷硬，目的性极其明确，像是在寻找某种特定的‘东西’或‘联系’。”林薇薇语速飞快，“而且，我刚才在拦截他们的一次数据扫描时，捕捉到一个极其短暂的加密信号碎片，解密后只有一个重复的标识符代码——‘HR-07’。”

HR-07？收割者-07？

江凡瞳孔微缩。这个名字，带着一种不祥的、非官方的气息。

“立刻切断所有非必要的外部连接，进入静默状态。”江凡果断下令，“薇薇，你那边也做好防护，近期不要再主动探查张宸相关的任何信息。”

“明白！”林薇薇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结束通讯，出租屋内恢复了寂静，但江凡的心却无法平静。HR-07……这像是一个编号。难道，除了他这个“情绪主宰”，世界上还存在其他拥有类似能力，或者……以“收割”为目标的组织或个人？

自己利用系统搅动风云，是否已经在无意中，惊动了某些隐藏在更深处的存在？

他看着系统界面上那高达五千多的情绪能量，第一次没有感到纯粹的喜悦，反而感受到了一丝沉甸甸的压力。

这笔巨款，不仅是资本，也可能是一盏在黑暗中过于明亮的灯。

他必须尽快将这笔能量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战斗力。

没有犹豫，江凡首先将目光投向了【精神】属性。这是根本。

“强化【精神】，直到当前盈余无法支撑下一次强化为止。”

【消耗800点情绪能量，精神+1。盈余：3320】

【消耗800点情绪能量，精神+1。盈余：2520】

【消耗800点情绪能量，精神+1。盈余：1720】

连续三次强化！磅礴的清凉气流反复冲刷着他的大脑，思维速度、感知敏锐度、精神韧性和容量，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开拓出了新的区域，以往一些模糊的念头此刻变得清晰无比，对远处城市背景噪音里夹杂的细微情绪杂波，也能隐约捕捉到了。

精神力，直接关系到技能的强度、范围和精度，也影响着他自身的意志防御。在面对未知威胁时，这是最重要的基石。

剩余1720点盈余能量，他没有再动用。他需要预留一部分应对突发状况，同时也想看看系统升级后，商城是否会刷新。

然而，就在他准备浏览商城时，一种极其微弱、但带着冰冷质感的“窥视感”，如同细微的电流，突兀地扫过他的感知边缘。

不是针对他本人，更像是一种大范围的、无差别的扫描！

来了！是那个“HR-07”？

江凡瞬间屏住呼吸，将自身的精神波动压制到最低，如同顽石沉入水底。刚刚提升的精神力起到了关键作用，他能完美地收敛自身的气息，融入周围环境的“背景板”中。

那股冰冷的扫描感一闪而逝，并未停留。

江凡缓缓吐气，后背惊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阴影，已经投下。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第一阶段的狩猎结束了，他收获了丰厚的战利品。

但更广阔、也更危险的猎场，似乎才刚刚揭开帷幕。

而他，这个意外的“情绪猎人”，已经身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