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大叔现在还不能死。不过我迟早,会亲自夺走他的命。”黑衣人丢下一句话后,消失在夜色里。
“师尊,你这次伤势有些过重,是谁做的。”一名紫衣男子对着屋内盘坐的那人恭敬的问道。
“此事莫再多问,听说我这次不在,封印有几番波动?”
“师尊放心,弟子已经悉数处理好了。”
“做得不错,下去吧,本座要闭关数月,楼内之事,依旧你来打理。”
“弟子谨遵师命。”
“大叔,你醒了?”看到男人醒来,阿枝关切的问道。
“嗯,这是哪里。”
“大叔你受伤昏迷,我不会处理伤口,得亏她们路过。”
阿枝说话的时候,男人看到一名女子在整理药物;“多谢。”
“没事,你运气好,没有那把奇怪的刀,只是我现在的医术的话,恐怕有些困难。”
男人看了一眼枕旁的赤木,又看向阿枝的右肩,男人的目光,那女子有所察觉:“放心吧,小姑娘没什么大碍。”说完那女子就走出了马车。
男人打开车窗,窗外的兵卒,竟全是骑兵,皆一身红甲,按这特征,像极了澧城的叶领军。
一名小将从前方驭马过来,途经阿枝跟男人所在的马车。
“将军,我们到了,前方就是澧城。”
“好的,备战,小荟为我着装。”
“将军,你的伤势.....”
“无妨,不着甲便是。”女子握着一柄青紫色的剑说道。
“将军无甲,同将军无马一样,皆是战场大忌。”
“我意已决。”声音虽然轻淡,却又带着不容不从的威严。
“阿枝,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感谢对方,走,去说声谢谢。”看着男人打开车门,阿枝呼喊一声,大叔,你的伤,屁颠屁颠的跟着下了车。
年轻女将军,一身白袍,迎路走来,清秀的脸上,竟没有半分战场的风霜,齐肩短发扎在身后,颇具巾帼的气质。
“多谢。”
“谢谢救了大叔。”一大一小齐声的向白袍女子说道。
“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眼下战事,不想牵连两位,你们可自行离开。”
说罢,那女子利落的纵马提枪奔向前方,没有下令,千来多的骑兵,紧跟在她的身后。
刚呼了声好帅的阿枝,被扬起的尘埃呛了一下,赶紧捂住口鼻。
“城主,我们人中有叛徒,打开城门放郝一成进来了,趁这夜色,我们现在赶紧走吧、”
“身为一城之主,怎可弃城而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我们的大部队甚在,叶将军在。”护卫小菲劝说道。
听到这句话,那人思绪回到从前。
“沐儿,如果父亲不在,你该如何?”
“父亲正值壮年,身体永康。”
“蝉鸣将静,人寿有数,假如那一天来了,你该如何?”
“沫儿虽是女儿身,亦不会逃避该尽的责。”
“很好,叶老将军,现在你还如是想。”男子转身对身后老人问道。
“真到那时,纵然叶家无将,亦会站在您的身后。”
从父亲手里接力,我自当担当这份责任,大难面前,我与我的城民同在。楚沫衣大声说道。
可她败了,从未上过战场的一城之主,在第一次踏入这修罗般的战场前,败了。
说她败了,并非她没赢,相反,她血性不输男儿。她以满城性命为赌,与郝一成手下第一猛将一战,她赢了,但她败给了对城民的信任,身后小菲给了她致命的一剑,同时也宣布了她的败北。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赢家并非一定是胜者。
“郝一成,劝你快放了我王。”白袍女将横枪立马,扬声说道。
“此人便是那澧城红菱。”城墙上一名老者对身旁的郝一成说道。
“哼,你护主心切,不带大军,先行来援。如今我占地利,兵马碾压,凭你一千兵马,我倒好奇你要怎么救人。”随着郝一成一声令下,信号起。
四面八方的士兵涌出,将那千余叶菱军团团围住。
此时,山坡上的阿枝对男人喊了声大叔,我想帮她,阿娘说有仇必报,有恩必偿。
战场之上,白袍女将,长枪所挥之处,仅留哀鸣之声,身后的叶菱军,紧紧跟随,一波又一波的冲锋,竟将敌阵冲得溃散。
数万之众,竟生吞不下千骑,看着白袍女将愈战愈勇,郝一成有些心急如焚。
“这叶红菱,好生了得,名不虚传,为何我大邕无这般大将。”
“叶家有红菱幸甚,她的将才堪比澧城立城将军,不过,老臣有一计。”
“快说。”
那老者在郝一成耳畔道了几句。
“叶红菱,你可认得此物。”城上一名兵卒右手提着一物问道。
那正是澧城城主楚沫衣的人.....
“红菱啊,我叶家为将数哉,如今竟断了香火。”
年轻女子抬头看着那面属于叶领军的旗帜:“听说城主,要立沫衣做他的继承人?”
“确有此事啊。”
得到那叶老将军肯定的答复,叶红菱拔出那紫青宝剑坚定的说道:“我会接过叶领军的旗帜,护住这一城百姓,护住我的王。”
“往后苦了你了,你有什么愿望,为父一定尽力满足你。”叶老将军拍了拍年轻女子的肩膀。
“红菱没什么心愿,这是我生于叶家的宿命,父亲无需感到愧疚。但有一事,那桩婚事,烦请父亲帮女儿推了。”
桃园之中,两女一边畅谈,一边赏花。
“我父亲想让我来当这一城之主。”
“那是好事。”
“可是,以后我们像这样在一起的时光,就会少很多。”
“无妨,我们自幼相识相伴,我自会在你身边。我的王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任女城主,自配得上这城主之位,而我会披上盔甲,做你最锋利的剑。”
“那这便是我们之间的诺言,此剑为证,山河同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