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车掉耳?什么意思?你这乌龟咋还吐字?”白闻才疑惑问道。 山泽损推车掉耳……白火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他是知道小富贵嘴里一直含着个卷轴的,有时小富贵也会把卷轴摊开晾着晒太阳什么的,但这是第一次见着卷轴上有字。 这字是小富贵写的,批语?推车掉耳是下吉卦,但小富贵此时写出来是啥意思? 它是怎么在嘴里写字的,这不科学,是用舌头吗……一只乌龟写的字都比我好……白火举着小富贵看了看,此时富贵儿已经慢悠悠收回卷轴,又是那一脸臭屁的模样,并且把脑袋扭到一边,表示不想理他。 “我也不知道。”白火耸耸肩道。 白闻才又瞅了会儿,不疑有他,老神在在走了。 “嘎!嘎嘎!” 刚出白府大门,树梢上就有几只乌鸦在那儿叫着。白闻才随手挥了挥,道了句:“晦气!” 乌鸦四处飞散。 飞熊军驻扎在砾城外十里处,多年没有战事,白闻才担心飞熊军的崽子们懈怠,以后打起仗来战刀都拿不动了,就找了老皇帝,特批把军队弄过来,日常操练。 以前白火来过一次飞熊军营,当他见到这只军队就在砾城旁边时,心里还在感慨沙华国的皇帝心还真是大,不过仔细想想,他老爹还真是忠心为国。 或者说,他老爹的脑子里,就没想过这么复杂的事。 不过也能看出,老皇帝对白闻才还是极为信任的。 骑马进了军营,在马厩停下,好巧不巧的,白闻才一脚就踩在坨马粪上。 “……” 周围几个军士眼神瞥了过来,又立马缩了回去,各自干着活儿,装作没看见,只是肩膀无意识抖动了下。 白闻才嘴角略微抽搐,随即面无表情,行走间风轻云淡在地上摩擦摩擦两下,顺口说了句: “叫厩令打扫一下。” “是!” 沙场上,飞熊军分为几个阵营拼杀不断,杀气腾腾,战吼震天。 几个将领站在高台上,正评点着军演,见到白闻才后,眼前一亮,恭敬喊道: “将军!” “怎样了?”白闻才颔首,笑着问道。 “还不错,就是附近的马匪都被杀完了,这些小子们闲着没事,有些暴躁。”一个军士抱怨道。 “就是就是!这些小子天天嗷嗷叫着要去打架,我听着都烦。” 白闻才摆摆手,叹息一声道:“这几年不行,我们得留在砾城……再过几年,就可以了。” 更远处,传来吆喝声,是一些士兵在射箭,有箭术高超着连着中了几个十环,引得周围士兵大声喝彩。 白闻才一时心痒,带着将领过去,也顺手拿起把弓,叫军士把靶子移到百米之外,拉弓搭箭。 将领们眼前一亮,将军已经多年没在他们眼前展露箭术了!犹记得当年将军于两军冲杀时,施展双星赶月的神奇箭术,一箭射破敌军将领护体气劲,第二箭射穿咽喉的绝世风采! 世人只知暴熊的杀拳天下无双,却不知他是天下少有的骁勇将军,箭术、刀术、战场拼杀,都是天下无双! 除了谋略…… 一想到这里,部分将领眼睛都有些泛红,仿佛又回到当初和将军征战沙场的岁月。身为士兵,最怕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白发苍苍,老死床榻。 只见白闻才拉弓搭箭,腰背挺直,臂膀鼓起,弓成满月,这普通长弓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咯吱作响。 嗡—— 明明只是弓箭,却射出军弩的嗡嗡声。 箭矢极快,若不是在场都是高手,怕是看不清那飞梭的箭矢。 只见那箭矢笔直、锋锐、如闪电般穿梭而去! 恰在此时,一阵风吹过,箭矢从靶子旁斜着轻飘飘飞过,成功落空。 靶子:“……” 众将士:“……” 白闻才:“……” 白闻才眨眨眼,呵呵笑道:“看来我确实许久没拉弓了。”说着,又拿了根箭矢搭在弓上,同样的腰背挺直,同样的臂膀鼓起,这次白闻才认真瞄准了一番。 同样的弓如霹雳弦惊,同样的好巧不巧一阵风…… 箭矢带着旋转飞涌的气流,从靶子旁飞过。这次用的力道有些大,可能白闻才还用了内力,那支箭飞得老远老远,最后吧唧插在地上。 这力道,这速度,确实是天下一绝。 就是这准头,有点偏了。 “哈哈哈哈哈哈!今儿个的风,真是喧嚣啊!”白闻才大笑起来,毫不在意地放下长弓,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不会是他。 “是极是极!” “对头对头!” 将士们憋着笑,急忙附和。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这样奇妙的气氛里度过。 开饭时白闻才也没有回去,而是和军士们吹牛打屁,顺便听听最近一些情报。 一帮子将领就在大帐里吃着饭菜,聊着一些荤话,倒也挺滋润的,这也是现今白闻才的日常。 帐外一个士兵匆匆赶来,俯身在白闻才耳边低声说了些话。 白闻才眉头皱起,“你先下去吧。” 那士兵离开后,将领们明显感觉到将军神色变得严肃了些,甚至有些走神。 片刻后,白闻才道了句: “最近砾城外加强防守,多带几队人巡逻。若是发现不同寻常之处,或者江湖强者争斗,不要贸然插手,速来报我。” “是!” 有将领问道:“将军,那不同寻常之处是指?” 白闻才目露思索,吃了口饭菜,随意道:“可能是天象变化,比如大风、地震、或者霞光之类,看着不对劲就是了。” 将领们面面相觑,这都什么跟什么? “将军,”有将领小声问道:“可是有什么异宝出世?” “应该是。”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白闻才摇摇头。 “将军……” “又有什么事?”白闻才有些烦躁,不满问道。 那将领缩了缩头,指指白闻才捧着的大一号饭碗。 里面,是半截虫子。 棕褐色的,竹节状躯干的虫子。白闻才吃饭向来比较鲁,一口下去虫子就两半了,能清晰见着伤口处流出黄褐色的液体。 重点是,这虫子还是活的,半截身子不停蠕动着,向白闻才展示着他刚才那一口是多么残忍,多丧尽天良。 鬼知道它是怎么爬进碗里的! 鬼知道它是怎么瞒过白闻才这位绝顶高手的武者感知! 白闻才脸色不变,稳稳当当放下碗,偏过头, 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