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陈中尘离开,转头发现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中年男子。
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快步走进了医院。
走出去几米远,杜山风脑中忽然想起那个男人就是在金针科技医院见到的那个人。
于是,他奔跑追身而去。
后面,邓飞和陈乐乐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杜山风甩手就跑进去。
身体练过的他,跑得很快,两秒就几米远了。
大厅,人多嘈杂。
一顶高高的帽子转过楼道的尽头,消失。
前面的人影走得很快,分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踪。
他没有奔跑,只是加快了步伐。
每一步都沉稳,准确,拖着整个身子,矫健的在楼道里穿来穿去。
可即便是这样,急速追赶的杜山风也没有追到他。
最终在地下一层跟丢了。
“老杜,你干嘛呢?”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金针科技医撞到的那个人?”
“不记得,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刚刚我好像看见他了。” “哪?” 邓飞和陈乐乐四处查看,空空荡荡的楼,连个鬼影都没有。 “跟丢了,从他的步伐来看,肯定训练有素。” “好了,赶紧走吧,这里怪吓人的。” 寒冷,窒息,犹如地狱,充满死亡的讯号。 处在楼道的十字交叉口,不远处的正前方,一道房门半掩着,透出几束冷冷的光。 “等等。” 杜山风慢慢走过去,周围的空气更加冰冷,自己右手臂上逐渐传来细微的疼痛感。 门檐上方,‘太平间’三个字,处在黑暗中,隔远了看不清晰。 杜山风抬起手,刚想进去看看,这时胆小的邓飞颤巍巍的说:“唉,咱回去吧!” 手里的动作停顿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蜷缩的邓飞。 陈乐乐则站在一边若无其事。 对她来说,尸体就像家常便饭,每一个部位都清清楚楚,早就看腻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吱呀! 房门打开,清脆的声音明朗,在寂静的房间里传荡。 太平间里的空气很冷,和外面的温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头上几盏吊灯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冷冷的亮着。 就连邓飞这种肥胖的人都有些颤抖,当然其中还有些许慌张。 四周是冰冻柜,高高的,整整齐齐。 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有一辆医用推车,上面躺着一个用白布遮盖的尸体,一动不动。 走近。 发现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昏倒在车旁,不省人事。 看来刚刚那个男子就躲藏在这个偌大房间的某个角落。 杜山风心想。 不过很快,手臂就传来刺骨般的疼痛。 在这个冰冷的环境中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杜山风的身体有些踉跄,扶住推车。 “大神,你怎么了?” 发现异常,陈乐乐急忙询问。 左手死死抓住右手臂,紧紧咬住,憋着疼痛。 借着太平间里微弱的灯光,陈乐乐发现杜山风手臂上立马变成了黑色。 柔软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很快就肿起一个大鼓包。 见势不妙,三人立马原路返回。 “啊~” 痛苦的叫声在医院的楼道里飘扬。 此时杜山风的手臂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紫色,几乎肿了一倍,快有小腿粗细。 “医生快想想办法呀?”陈乐乐的俊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害怕。 “截肢!”一个带着口罩,眼角满是皱纹的医生斩钉截铁的说。 “截肢?”陈乐乐惊住。 看着杜山风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她没有反驳。 眼下,医生的决断才是最正确的。 就在医生们毛毛躁躁准备手术工具之时,一旁着急的邓飞忽然抓起陈乐乐腰间的小刀。 在他向杜山风手臂挥去的同时,一片锋利的钢刀随之弹出。 整个动作不到一秒,快速,准确。 随着小刀的刀锋轻轻划开皮肤,一股暗色的液体从里面喷涌而出,溅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身。 正当人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杜山风肿胀的手臂随液体的流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 不一会儿功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上面可怕的颜色也逐渐变回了正常的肉色。 杜山风虚弱的身体似乎不适这瞬间消失的疼痛感,陷入了昏迷。 不可思议! 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着身上暗色中带着一抹蓝色的血液,和杜山风几乎恢复常态的手臂,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还保持着动作的邓飞。 回过神来的医生们,替杜山风检查了身体,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就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了伤口。 这个过程中,他们就像对待一件艺术品,格外仔细,小心,以此来显示自己高超的医术。 昏迷了三个多小时,杜山风醒来已经下午六点多。 公司的小蒋,邓飞的助手,开了一辆宾利飞驰V8S早早等待在外面。 起初邓飞打电话给小刘,但没有人回应。 他又去找马克,也没人接听,一时间这两人齐齐消失。 还好中心医院距离家不是太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更何况街上已经习惯没有人影的日子。 一路上,陈乐乐告诉了杜山风下午发生的事情。 当他再去看身边的胖子的时候,杜山风心情有些复杂。 一直以来,都是小雨和胖子在照顾自己。 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回报他们。 如今,小雨离奇死亡,背后的凶手没有抓到。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压在杜山风沉沉的脑袋上。 回到家中,每个人都有些沉默,不知为何! 陈乐乐取了一点今天的血液,独自一人回房研究去了。 杜山风和邓飞坐在那个熟悉的茶几边,双双没有说话。 “老杜,你这是干嘛,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胖子,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我们都平平安安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看着邓飞成熟的气息,杜山风感到一丝安全感。 以前那个桃里桃气,花天酒地,好吃懒做的胖子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他真正成长了,能独当一面,支撑起这个残破的小家。 深夜,没有睡。 杜山风靠在沙发上,左手把玩着镰刀形的吊坠。 出神的盯住包扎着的右手臂。 回想,思索。 陈中尘是否值得信任? 他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 没有哪个人是没有欲望的,任何交易都必定建立在利益之上。 虽然陈中尘的利益看似很简单。但这只是表明。 哪个坏人会把坏字写在脸上? 另一件事,跟丢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躲着他,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是不想让他知道的。 还有…… “老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邓飞从房间里出来上厕所,眯着眼睛,发现杜山风还坐在客厅里,疑问。 “睡不着。” 杜山风看了看胖子,简单的说。 “唉胖子,你看这个和你脖子里那个是不是有点像?” 杜山风举着手里的黑色吊坠,问道。 “这个?”邓飞听到也是走过来,接过去看了看,随后从取出自己的比对了一下。 “这差的远呢,哪像了?” 邓飞一手拿着黑色的镰刀吊坠,另一手举着自己黑色骷髅头的吊坠,质疑。 杜山风也接过来打量了一番,确实差的挺多的,随意说着: “不过还是有一点挺像的。” “什么?” “都是黑色。” “……” “还是早点睡吧。” 邓飞白了他一眼,拿过自己的吊坠,转身进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