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正值初夏,十一胡同,一缕缕阳光透过碧绿的树叶,柔柔地照射下来,地面的树影随风舞动。
宫庆春正伫立在门口痴想,一阵推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忽见隔壁小院租房的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浓眉大眼,特别引人瞩目的是他眉间深锁的忧愁。
这位年轻人来自南方,名叫谢飞,父母都是当地商人,家庭也富裕,后来一场官司让他的家庭支离破碎,父母因车祸离开人世。谢飞人聪明,又肯努力学习,考入了京都的流南大学。谢飞独自一人生活,没有收入来源,自从去年9月份来到京都,每天卖字作画为生,因宫庆春平时也喜欢字画,所以与谢飞也熟悉起来。
就在这时候,谢飞也看到了宫庆春,笑道:“春哥,你倚门伫望,是不是在看路过的美女?闻闻香气?”
宫庆春笑道:“不是。刚才我听到某位少女的声音非常悦耳动人,所以从屋内赶紧跑了出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踪,真是让人感到无聊。正巧,你来我屋里坐一坐吧,说说话。”说完,便走过去,拍了拍谢飞的肩膀,相视一笑,两人来到宫庆春的书房中。
宫庆春给谢飞亲自沏了一杯龙井茶,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忽然宫庆春的手机响了起来。宫庆春接起电话,没一分钟就挂了,他抱歉地对谢飞说道:“你在这喝茶,我去去就来。”
谢飞道:“春哥,你去忙吧。”
谢飞一边喝茶,一边翻弄书房里的书籍,想趁此解闷,忽然听得玻璃窗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咳嗽声。谢飞将手中的书放在茶几上,起身往窗外看去。这一看去,谢飞顿时心脏砰砰乱跳。
站在窗外的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少女,正在院中采撷草地上一种连谢飞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小白花。这少女生得仪容不俗,眉清目秀,虽然没有十分姿色,却也有七分,尤其那动人之处,竟使谢飞不自不觉看得呆了。那美少女采完了花,刚想要起身走时,猛抬头朝谢飞这边看来。她见玻璃窗内有人窥探自己,忙转身离去,心想:“表哥平时没什么朋友,他会不会是表哥常说的那个什么谢飞,人长得也算青秀。表哥每次都会买他的字画,虽是有意帮助他,可见他也确实画得不错,只是我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想来,陈玉琪不免又回头两次。
谢飞这单身狗见她回了头,便自以为这女子心中有意于他,顿时欣喜不已,心想:“这女子果然有眼光!”不过,他的这种情绪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消失无踪了,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愁闷的心境。马上就要中午了,谢飞知道宫庆春回来,手中肯定会多一份食物,当然那是留给他的。他觉得总是在宫庆春家吃饭是一种罪恶,心知不可久留,便自己出门回家去了。宫庆春办完事回来,知道谢飞自便,也没有去再去邀他。
这一夜,京都的天空格外的迷离,不过,那明月却是皎洁无比。宫庆春在自己的院中摆了酒席,自己踏着月光,步行至隔壁小院来邀请谢飞。原来,谢飞自那一天见过宫庆春的表妹曾回顾过他两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便时刻将那女子放于心上。
两人在院中坐下,正值明月当空,谢飞想起离世的父母,不免心中有怀,因而长叹一声,道:“古人曾言,夜夜如约结永伴,醒时分散亦知归。千古此月,换了多少代人。”
谢飞说完,自己又想起平生的理想,苦不逢时,于是又搔了搔脑袋,对天长叹。
宫庆春听见,笑道:“人死不能复生,飞弟,及时行乐为重呀!”
谢飞忙笑道:“春哥说的对,活在当下!”又问:“春哥,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宫庆春笑道:“今夜月色皎洁,我想兄弟你出门在外,难免思念故乡,或感寂寞,所以请你来这里喝点小酒,谈谈人生。”说着,举杯来敬谢飞。
谢飞听了,并不推辞,也举杯笑道:“还是春哥对我厚爱有加呀,这杯酒我干了。”
美酒佳肴,明月当空。一开始,两人款款而谈,斟酒漫饮,到后来,兴致高昂,不自觉划起拳来。
此时,宫庆春已经有了八分酒意,亲自为谢飞倒了一杯酒,说道:“飞弟,你可有什么抱负?”
谢飞一饮而尽,叹道:“不瞒你说,我今年就准备退学了,去南方经商。不是弟弟酒后狂言,若论经商,我有天分,只是缺钱呀!”
宫庆春不待谢飞说完,便道:“你怎么不早说呀!很久之前,我就想帮助你了,只是也不明白你的心意。你我一见如故,我也很欣赏你,这钱我借给你!商场一战,愿你早日凯旋!”
谢飞心中感激,不过略谢一语,并不介意,仍是吃酒谈笑。饮酒到十点钟,宫庆春送谢飞回去后,回到卧室一觉,第二天红日三竿才醒来。他想起昨夜的事情,急忙拿出手机,通过微信给谢飞推荐了几位经商朋友的联系方式,如果谢飞有困惑,也可以与这几位朋友沟通交流一下,或可少了许多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