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渠阳的耳际响起。

“这是哪儿？你又是谁？”

渠阳一跃而起，所见到的景象，只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才触碰到一个耳机。

“这里是铜器时代晚期到铁器时代前期这个历史时期。而我，则是指导你前进的导师殷晓婉，你可以叫我婉儿。”

“你声音这么好听，人一定很好看。”

“很多人都这么说，你也只是承袭了前人的套话。不过你为什么不关注自己来到那里的因由？”殷晓婉很好奇地问道。

“即便我不问，你也会说的，是不是？”

“聪明。我们不希望你稀里糊涂的。这样既浪费了大好的时光，也失去了科研的价值。简而言之，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我们发现了一个空间虫洞。我们抓住了机会，将你投放过去。很显然，空间虫洞并不让时间倒流，你所在的，不过是万千平行宇宙中的一个。”殷晓婉解释道。

“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只会分分件，送送包裹。”

“不论怎么说，总算是有一技之长，对不对？”

“你们为什么不再派人过来？只有我一个人，遇到了瘟疫、战乱、天灾，我就嗝屁着凉了。”

“将你投放过去之后不久，空间虫洞便开始紊乱。你现在听着噪音很大，就是因为虫洞紊乱的缘故。若是紊乱程度再严重些，我们的通信就断了。若是虫洞彻底消失，我们就彻底失去了联系。所以，在你嗝屁之前，在虫洞还没有彻底关闭，先找个地方，发展科技吧。若是幸运的话，将来某一天，你会坐着自己的宇宙飞船，回到自己出生的这个宇宙。”

殷晓婉似乎对未来充满了乐观，语气里没有一丁点焦急，甚至还有一点儿挑逗的意味。

“我连大学都没有上过，你让我造火箭？”

渠阳很惊讶，他在学校一直都是吊车尾的存在。毕业之后，也过得很不如意。

“但你很聪明，只是太爱贪玩儿了。考那么点儿分数，的确对不起你的智商。你的背包里有一把枪，里面有十发子弹。这足以让你成为一个神，成为一个部落的领军人物，然后从部落酋长，成为部落联盟的领袖，成为国王、皇帝，三军统帅，乃至星耀大帝。”

殷晓婉已经将目光投向数年之后，但渠阳却还为果腹发愁。

“你说的事情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我这个生存能力，恐怕连第二章都活不到。”

“振奋起来，你没有那么不堪。或许，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存在生殖隔离，这是也算是一个生物小实验了。”殷晓婉鼓励道。

“额，你变态！”

渠阳没有想到，声音如此甜美的女生，说起这样的话来，却如此自然。

“很遗憾我们不能为你提供那颗星球的图像资料，只知道宜居，和地球条件差不多。通信马上就要结束了，保护好你的耳机，坏掉了，我们就失联了。”

噪音越来越大，很快将殷晓婉的声音盖过。

渠阳在草原上闲逛，看似平坦的草原上，隐藏着众多沟壑，有好几次渠阳没有注意，深陷进去。腿受伤了，好在没有骨折。

忽然，渠阳看到远处有一只狼，正在追逐一个小姑娘。

情况紧急，不容渠阳细想。他掏出书包的枪，压膛上弹，啪啪啪，三枪射去，将那狼射杀。

渠阳曾在军训时练过枪法，时下已经有些生疏。

“你救下我们的孩子，就是孩子的救命恩人！”

一位老人紧紧地握住渠阳的手，激动得说道。

“老伯，这是我该做的，不论是谁，见到这种险情，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渠阳谦逊地说道。

“她的父亲早逝，你又救了她的性命，那以后就是他的父亲了。阿扎娅，快来叫阿爸。”

“阿爸。”

这个名为阿扎娅的女孩子，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美丽至极。

“阿扎娅，我听从老伯的话，认你为干女儿。也认老伯为阿爸，如何？”

渠阳知道自己将长时间滞留在这里，既然这样，就该给自己找一个避难所。

“好呀，今天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或许，这是长生天的安排吧。”

这个名为图里克的老人感叹道。

“我们向谁缴税？去哪里缴纳？”

渠阳一面喝着加了盐巴的羊奶，一面问道。

“十户长。”图里克老人说道。

“哦，然后是百户，千户，直到万户？”

渠阳对于历史有些了解，因而接茬道。

“在这片草原上，只有上万头羊，没有上万人的部落。千户之上便是城主，城主之上便是这片草原上的王。无上之王。”

说道这里，图里克的眼睛湿润了，他发自内心的尊敬那个草原之王，即便他从来没有见过。

“你们有没有铁器？一种黑色的金属。”渠阳忽然问道。

“没有，那东西很贵，三头牛才能换一件。”图里克老人回答道。

“那么，附近有没有河流？”渠阳问道。

“有，在南边三里。通常情况下，我们会去那里打水。”图里克说着，往火堆里放了些干草。

“狼呢？”

“在草原上，狼比人多。”

“我要去一趟河边。”

“我跟着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河边，河水蜿蜒，清澈见底。

“这水很清澈。”渠阳赞叹道。

“是啊，可以看到河底的鹅卵石。”图里克老人应和道。

“这条河通往哪里？”渠阳扔了一颗石子，在河面上荡起了波纹。

“一直到很远，传说可以到一片很大湖泊，站在湖边，看不到边，但我没有去过。”图里克回答道。

“那应该是海，是这颗星球上最大的水域，有贝壳、鱼虾，还有大如小山的鲸鱼。”渠阳说道。

“你的知识真广博。”图里克赞道。

“不，我的知识，比起你们依旧少得可怜。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讨教，比如牧羊，猎狼、捕鱼等等。”

的确，渠阳来到这个星球，若是没有人帮衬着，恐怕因为热量摄入不足而离世。

“可你杀死了狼。”图里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