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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抉择之白起传

不开挂怎么赢 大愚若痴 20728 2025-12-07 22:33

  

劫匪头子不是第一次遇见许问尘,早在数千年前他们就相遇,相识。

  

那一世他叫作白起,他遇见值得他永生永世去追随的王。

  

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秦国的边界。

  

那一年他十六岁,武艺初成,侠气冲天,一门子只想匡扶正义。

  

见不远处有一秦国制式车被外国骑兵追击。

  

那车上有一幼童还有驾车的车夫。

  

如此行侠仗义的好机会,自是不能放过,白起挺枪上前,拦在二者中间。

  

“汝是何人?”敌将发问。

  

  

“大秦子民,白起。”

  

“多谢白起壮士相救,若能生还,定举族上下相报。”

  

车夫说完,一甩缰绳疾驰而去。

  

敌将欲追,迎接他的是白起如毒蛇一般致命的枪尖,闪烁寒光直逼他咽喉。

  

敌将倒也不慌,举枪一拦,化解此招。

  

“结军阵,举枪,冲锋。”

  

既然他想死,就成全他,敌将下令。

  

只见敌人五十杆长枪整齐举起,排成一列,马蹄刨地,蓄力冲锋。

  

白起也不惧,骑马对冲。

  

杀入敌人之中,枪出如龙,转眼就把十余人斩落马下,自己也不过受些皮肉小伤。

  

  

见此情形敌将手握弯弓。

  

只听崩弦之声,箭矢已经插入白起右肩,深深没入骨头之中。

  

白起吃痛,差点从马背跌落。

  

右手不能发力,便换左手。

  

枪夹于肋下,勇猛更胜之前。

  

未能一下定乾坤,敌将也不恼。

  

一箭不成,那便多来几支。

  

无非是多费些功夫,此箭袋能纳箭三十,此人又能挨几下。

  

肋下。

  

腰腹。

  

  

大腿。

  

白起不断中箭,又困在阵中疲于与骑兵周旋,眼看已是必死之局。

  

此万分危难之刻,车上幼童大喊。

  

“汝若不杀孤,来日孤定亲率大军灭汝国家,毁汝宗庙。”

  

幼童已快至秦国城下。

  

若不射,恐再无机会。

  

听闻此话,敌将调转箭头,弓拉满月,箭出如惊雷。

  

就算幼童早有准备,还是被射中肩膀,整个人被悬空钉在身后的车辕之上。

  

就这一息之间,白起抓住机会,红缨舞动,枪尖往前一送,贯穿敌将心脏。

  

肋下发力,将他挑在空中。

  

  

此时敌将还未断气,用双手努力扒拉着枪杆,在空中进行无意义的挣扎。

  

“敌将已死,尔等还不跪地受降。”

  

白起大喊,剩下骑兵被吓得四处逃窜。

  

此刻援军姗姗来迟,随行的还有医匠,全部围在幼童身边为其医治。

  

至于白起,则是无人问津。

  

“先救他”

  

幼童喝退众人。

  

“他不过是个乡野村夫,如何能抵得上殿下万金之躯。”

  

医匠们纷纷开口劝说。

  

“孤只问尔等治,还是不治”

  

  

言罢,幼童强忍疼痛抓着箭杆,将箭头又往肉里多送几分。

  

医匠们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恳求。

  

“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治,治。”

  

“那还不去。”

  

闻言,几名医匠奔向白起那边,慌乱之下,打翻医箱者不在少数。

  

见此,幼童再也无力支持,侧头昏死过去。

  

2

  

宫中。

  

幼童仍在昏迷,但见他眉头紧锁,小手紧紧攥住一只大手。

  

白起已经在这里不眠不休守了三天。

  

  

突然,幼童从梦中惊醒,一把抱住身边白起,嚎啕大哭。

  

霎时间,白起愣在原地,双手悬于空中。

  

好一会才回过神,轻轻拍打幼童的背,安抚他。

  

“殿下梦到了什么?何故哭泣?”

  

“孤梦见孤失爱于起,起弃孤而去。”

  

幼童梗咽着,说完哭的更凶了。

  

“起,就在这,哪里也不会去。”

  

白起连忙安慰。

  

“这可是你答应孤的,不许反悔。”

  

少年挣脱怀抱,用手掌抹干眼泪。

  

  

“孤乃秦庄襄王长子,大秦未来的王,汝要作孤的上将军。”

  

红通通的眼睛看向白起,大有不答应就再哭一场的味道。

  

“殿下之命,起,莫敢不从。”

  

白起单膝跪地双手合十,低下头颅宣誓效忠。

  

3

  

“果真如殿下所料,大秦又下一城。”

  

“为将者,当不急不躁,都二十的人,还动静喜形于色。”

  

“殿下教训的是,只是起不解,殿下既能料敌先机何不亲率大军,非要假借吾之手。”

  

“这行军打仗不止要兵锋凌厉,亦要后方稳固。这天下需要你我二人同心戮力。”

  

“起,世事诡谲,莫要冒进啊。”

  

  

“殿下放心,起定步步为营,全力为大秦扩土。”

  

“孤,不是这个意思。”

  

4

  

萧萧风起,赵国军旗飘零。

  

,四十万赵国士兵投降,迎接他们的不是优待。而是被秦军套上绳索,推入土坑。

  

“不能杀,杀了以后谁还会投降我军。这是背信弃义,这可是四十万鲜活的性命啊。”

  

军中不断有反对之声。

  

“这个军营只有一个声音。传我令,埋。”

  

白起面无表情,冷冷在坑上站着。

  

有赵国士兵爬上来,他就踩住他们的头颅,将他们送回坑里。

  

  

秦国的粮草不支持收纳这批俘虏。

  

况且人心思变,若收容,此行再无东进之能。

  

呼啸的北风掩盖不了赵国士兵的哀嚎。

  

他们有的咒骂着秦国的无耻,有的跪地求饶。

  

无一例外,迎接他们的是扑面的砂石,塞入他们的喉咙里。

  

还没等他们吐出,就迎来下一波。

  

很快,他们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5

  

“报,前方大军大捷,获军功四十万首。”

  

大殿之下信使来报,一身战甲尚不及卸去,便往宫中而来。

  

  

“吾王大德,此战之后赵国乃囊中之物。”

  

“武安君用兵如神,当不愧为大秦军神。”

  

大殿内皆是称赞,突然,有一人站出来。

  

“臣有异议,武安君此举,有失吾大秦恩泽。”

  

“卿所言在理,不过卿可能拿出四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

  

“……这。”

  

“传孤令,屯兵上党,犒赏三军。”

  

6

  

夜明星稀。

  

一人身穿战甲,策马奔腾在宫墙之内。

  

  

“王上。”

  

白起打开殿门。

  

高台之上,秦王合上奏章,右手轻挥,左右侍从护卫皆是退去,唯有赵高站在原地。

  

“赵高你也退下吧。”

  

“诺。”

  

大殿里再无他人,秦王来到白起身边。

  

“起,可知孤为何唤汝连夜从前线归来。”

  

“起略有猜想,应是为赵国大捷一事。”

  

秦王示意他继续说。

  

“秦国军功制,末将已走到尽头。此战过后,当进无可进。”

  

  

“这也是孤所担忧的,不少士大夫在背后说汝功高盖主,要孤杀汝。”

  

秦王不禁也有些感慨。

  

让大秦将士奋不顾死的军功制,却在反过来制约大秦前进的脚步。

  

“王上若要取末将性命,末将亦无怨言,只恨不能再为王上驱驰。”

  

“武安,你我相识也有二十余载了吧。”

  

“是。”

  

“昔年,你不惜身中数箭救孤性命,孤有愧于你。”

  

“王上言重。”

  

“孤知道你并无反意,只是大秦军制不赏有功之人,难免流言四起。此战过后,将军功分润给下属,就此隐退吧。”

  

“孤乏了,退下吧。”

  

  

“是。”

  

7

  

大殿之外,赵高孤身一人立于寒风中。

  

“赵大人还候着呢。”

  

“奴能有今日,全靠王上恩宠,自当竭心尽力。你说是吧,白将军。”

  

8

  

上党军营之中。

  

白起手指在堪舆图上比划,与众将士商议东进之策。

  

“敌军以为我们在上党犒赏三军,定会有所松懈。此刻只要吾轻率一只骑兵绕过前方奇袭敌后,定能一战击溃六国,谁愿往?”

  

“吾。”

  

  

“算俺一个。”

  

……

  

台下众将,无一人不从。

  

“好,都是我大秦好男儿,只是这大营不能无人。王翦,此战汝留下守营。”

  

“是。”

  

角落里一将士领命,能看出他脸上的愤懑之意。

  

白起对他并不好,经常与他意见相左,喜欢让他执行最艰难的任务。

  

如此这般还不够,还要罚没他的军功。

  

9

  

王翦营帐中。

  

  

“武安君,稀客啊。怎么来我这,不去作战前准备,莫不是怕吾不好好守营。”

  

“王翦,管好汝的嘴巴。”

  

白起亲卫就要冲上前,不料被白起右手一横拦住。

  

“滚出去。”

  

亲卫看着白起盯着自己的凶光,只得懦懦离去。

  

“王翦,在帝国军中汝是吾唯一看好的后辈,此战之后帝国的将来就要依仗汝了。”

  

“武安君何故出此肺腑之言,末将当祝贺武安君凯旋归来才是。”

  

“你我都知道,吾之功劳已进无可进,此战若胜,必定军心浮动。”

  

“将军大可将功劳分润给部下。”

  

“汝还是赤子之心,不懂人心浮动。吾作为上官没有奖赏而下属却能升职。外人怎么想,想王上迫害贤良。吾的下属怎么想,想上将有恩于吾,吾却独自领赏,是为不义。王上虽准吾隐退,但身为臣子当为王分忧,为国尽忠。”

  

  

“此战,吾和旧部当不能活一人,汝便是大秦未来的希望。”

  

“事到如今,武安君再说这些觉得吾会信吗?”

  

“吾可拖欠汝粮草?”

  

“不曾。”

  

“吾可予汝劣质兵甲充数?”

  

“不曾。”

  

“吾可让汝去打必败诈降之战,去守必失之城?”

  

“不曾,上将军不必再说,是翦愚钝,不能会将军之意。”

  

至此王翦已是眼泪纵横。

  

“无妨,只是希望王将军以后能激流勇退,大秦不能再失去一位军神。”

  

  

10

  

日头下落,秦军射落最后一名敌军斥候。

  

“将军为何不等夜晚劫营。”

  

“敌方主帅是xx,此人用兵风格稳健,滴水不漏,安营扎寨喜欢广挖壕沟,置拒马。我军优势在于强弓劲弩于攻营无益,况且马蹄声太大,我军只有三千人,夜晚袭营难度太大。”

  

“那将军何意?”

  

“行军打仗,盾甲辎重先行,弓兵居中,枪兵最后,为何?”

  

“盾甲辎重更重,行军速度更慢,所以先行。弓兵不宜近战,所以居中。枪兵殿后,策应三军。”

  

“不错,最后到安营扎寨的时候就会是枪兵在前,弓兵居中,盾兵落后。”

  

“将军的意思是?”

  

“长平一战,我军屯兵上党威压赵国国都,六国联军迫于压力定然急于行军。原本落后的盾兵就会脱节,无懈可击的军阵就会漏出破绽。就算此人运筹帷幄也无计可施,不过是多放些斥候。”

  

  

其实枪兵对于骑兵的威胁不一定就比盾兵大。

  

重甲骑兵冲阵很大一部分仰仗于冲击力,盾兵举盾,人海层层叠叠对骑兵的限制是致命的。

  

盾兵对骑兵的优势在敌我双方人数差距很大的时候尤为明显。

  

只要抵御住冲锋,马速降下来,骑兵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而枪兵的枪头按照当时的工艺水平,甚至不能突破重甲。

  

“时间差不多了,敌人发现斥候没有回报定然警戒,出发。”

  

“敌袭。”

  

“敌袭。”

  

敌方哨兵吹响号角。

  

“敌人不是在上党吗?是怎么绕过我军前线的,敌军有多少人?”

  

  

主帅帐篷中,敌方先锋大怒。

  

“只有三千余人,全是骑兵。”

  

“难怪,传吾号令,全军就地警戒,枪兵上前,弓手压后,举弓迎敌。”

  

主帅发出命令,旗手摇旗传令。

  

只是将士行军一日已是疲惫,仓促之间加之是六国联军,阵型可谓漏洞百出。

  

“传我令,摆雁形阵,接近敌阵后改锥形阵,绕敌方阵线游击。优先射阵内骑兵,枪兵次之,最后弓手。”

  

还是那个道理,弓兵很难破甲,威胁不大。

  

随着白起一声令下,大秦骑兵一字排开,两边阵型微微凸起。

  

秦国骑兵不断靠近六国军阵。

  

“放箭。”

  

  

白起一声令下,一波波箭雨如同死神挥舞着镰刀,收割着敌方士兵的性命。

  

反观六国联军这边,只能张弓搭箭,但不能射,因为他们太短了。

  

射程即是真理,秦国的弓弩水平是当时最先进的,借助马力,双方估计得有五十米的射程差距。

  

至于敌方骑兵,就更不可能出阵追击。

  

因为短,马跑起来拿脸去接迎面而来的箭矢不是找死嘛。

  

“稳住阵型,前面死了后面顶上。”

  

敌方先锋只能策马在阵中疾驰,鼓舞士气。

  

秦军绕着敌人阵型跑了一圈,马背上几个箭袋也全部射空。

  

“收兵。”

  

白起一声令下,秦国骑兵踏着黄沙消失在天际。

  

  

“敌人只有三千人骑兵,全是背负箭袋,应该只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收获一波战果。”

  

敌方先锋望着远去的烟尘。

  

“希望是这样,全军后撤,派出斥候以防敌人大部队,催促盾兵让他们加快行军。”

  

主帅下令。

  

另一边秦军撤到指定的地点,入眼是成群的马匹,地上摆满重甲兵械。

  

骑兵一般都是一人多骑,因为马会累。

  

“弃弓,换马,着重甲。”

  

白起为战马披上裙甲。

  

“将军若不是想要冲阵。不妥,敌军二十万余我军只有三千,就算……”

  

不等部将把话说完,白起抽出腰间宝剑,寒光一闪,好大一颗人头落地。

  

  

“扰乱军心者,斩。生为大秦人死为大秦鬼,岂有怯战的道理。”

  

冲霄的鲜血溅到白起脸上,这一刻他犹如鬼神下凡。

  

“报,秦军又杀回来了。”

  

“什么。”

  

六国军队这才堪堪与后方盾兵交汇。

  

“传令下去,枪兵举枪迎敌,盾兵举盾站第二道防线,弓箭手最后。”

  

“带铁面,蒙马眼随吾冲锋”

  

望着如蝼蚁般慌乱的联军,白起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每一个大秦将士的耳朵里。

  

“吾王剑锋所指,大秦铁骑所向。”

  

白起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开始加速,一骑当先。

  

  

白起,大秦的修罗军神,一生未尝一败,戮敌百万。

  

春秋战国数百年,连年征战战死无数,仅他一人就杀了一半。

  

夕阳下那道伟岸的身影被残阳不断拉长拔高。

  

这一刻大秦的将士看着他们的修罗神不断向前。

  

他们要跟随这个男人的步伐,同他一起,再次斩获胜利。

  

神是必胜的。

  

“吾王剑锋所指,大秦铁骑所向。”

  

“吾王剑锋所指,大秦铁骑所向。”

  

不断有将士呐喊,拍马冲锋。

  

……

  

  

呐喊的声音甚至压过冲锋的马蹄,在天地乾坤之间震荡。

  

“不准后退,全给吾顶住,弓箭手拉弓准备,到射程范围才能射。”

  

敌方先锋一边安抚坐下慌乱不安的战马,一边下令。

  

不行,看着架势,阵线会被击穿,只能派骑兵上场。

  

“骑兵出阵,准备冲锋。”

  

“不能出阵,没料到对方这样也敢杀个回马枪,距离上波奇袭不过过去数十息的功夫。马没跑起来,现在和对方重甲铁骑对冲就是在送死。北地中原一马平川,后面的战斗不能没有骑兵。”

  

主帅摁下先锋欲要挥动的令旗。

  

“可是……”

  

“没有可是。”

  

“现在只能拿人命去填。”

  

  

带上铁面的大秦铁骑踏着残阳,如地狱里冲出的厉鬼修罗,在阎罗的带领下来人间收割生魂。

  

也许是长时间举弓导致的疲累,也许是恐惧。

  

六国阵营中有人射出了第一支箭,马上第二支,第三支……

  

后面跟着一轮箭雨。

  

可惜只射在大秦骑兵前行的路上。

  

就算偶有箭矢射入骑阵当中,也因为超过有效杀伤范围,突破不了重甲的防御。

  

相比弓兵,在前阵接敌的枪兵更是不堪一击。

  

经历多轮箭雨的洗礼,六国的枪兵早就胆寒,之所以还能立在原地不过是恐惧的双腿发软罢了。

  

二狗是六国一名普通的枪兵,现在他就站在阵线的最前面。

  

早上还在一起说着荤话的兄弟同僚全死了,死在箭雨之下,只留他一个人活着。

  

  

左右安插上来的,全是不认识的人。

  

他们都在颤抖地握着手中并不粗壮的枪杆,可是瘦弱的枪杆并不能给予他们一点点安全感。

  

他们手里不自觉沁出的汗水出卖了他们。

  

敌方先锋不断向二狗奔来,好高,好快。

  

看着对方接近,他只能用尽全力握着枪杆,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白起的枪头不断在二狗瞳孔里放大,一枪就将他整个人凌空挑飞。

  

枪挥半月月,二狗整个人被凌空甩出去,地上长矛也被拦腰扫断。

  

“我……在飞?”

  

随即,二狗视线里不断出现人影飞舞,但更多的是残肢断臂,还有四处飞溅的血花。

  

恐慌仓促之下六国军队甚至来不及组织第二轮箭雨,就被大秦铁骑冲破第一道防线。

  

  

第二道防线是盾兵仓皇之间搭建,就更不能阻止秦军铁骑分毫。

  

白起手中缰绳往上一提,胯下白马一跃而起。

  

四蹄狠狠踏在盾牌上,将下面的士兵踩成一滩肉泥。

  

“弃箭,弓箭手弃箭。拿刀,全部拿刀。”

  

恐惧在敌方军阵里蔓延。

  

“都给我往前顶,若有退者,斩。”

  

敌方将领骑马冲向前阵,手执军旗,沿途不断斩杀惧战后退的士兵。

  

“什么。”

  

没等敌方将领回过神,一根长枪便透过他的胸膛。

  

战马疾驰,白起从他身后将枪拔出,一往无前,不过一小将尔,不值得他在意。

  

  

先锋不可置信的盯着胸前碗口大小的空洞,口中吐出鲜血,不甘地滑落马下。

  

尸体不断被后来疾驰的战马践踏。

  

大秦铁骑硬生生以三千人冲散六国二十万大军,混乱之中不断有六国士兵溃逃,令旗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痛快。

  

杀穿敌阵的大秦铁骑纷纷调转马头,再度冲锋。

  

六国的阵营不知道被凿穿多少次。

  

只叹人力终有尽时。

  

随着时间线拉长,不断有秦国士兵被拖下战马。

  

“只恨不能看到将军获胜。”

  

至死他们都认为此战必胜。

  

  

当最后一缕阳光没入大地,天地陷入漆黑,白起身边已再无一人。

  

长时间奔驰,胯下战马,再也无法负担重甲,失了前蹄。

  

白起滚落马下,六国的士兵立马围上来,组成一个圈把他困在其中。

  

“汝可留姓名?好叫老夫知道,败于何人之手。”

  

看着这个沾满自己士兵血液的敌人六国主帅发问。

  

“吾乃大秦武安君。”

  

说罢,手中长枪用力一掷。

  

枪身飞跃百米,一枪便刺透敌帅咽喉,贯穿脑颅取他性命。

  

“贼首已死,尔等还不跪地受降。”

  

白起拔剑四顾。

  

  

不过敌军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毕竟是六国联军,上下又不是一条心。

  

主帅只有一个,但副帅可是多到杀不完。

  

“谁能取白起首级,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在漫山人海中无迹可寻。

  

恐惧逐渐消退,欲望占据上风。

  

六国士兵纷纷往前压。

  

“吾的头就在这,看谁能取。”

  

白起手中长剑挥舞,数人还未近身,便被抹了脖子。

  

金铁交戈,不断有敌方暗箭射来。

  

白起单手举起敌人尸身,当做盾牌,向前冲锋。

  

  

敌方盾兵也是举起盾牌列阵,人海层层叠叠,直接将白起撞得跌倒在地。

  

无数根长矛从盾阵中探出,白起翻滚起身,大手一挥将数根长矛夹住。

  

往上一举,敌方众人被挑飞在空中。

  

只见他夹着矛杆不断挥舞,方圆十步内竟无一人再敢向前。

  

“不愧为大秦武安君,战到此刻还有一腔孤勇。给汝留个体面,自裁罢”

  

“藏头露尾的鼠辈,尔等可有一人胆敢上前。”

  

白起嘴里大口大口淌着鲜血放声大喊,脸上的血液蜿蜒滴落在地,显得分外狰狞。

  

脚底踩着千余人堆积而成的尸山。

  

六国士兵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应。

  

良久,敌方将领下令。

  

  

“盾兵举盾殿后,全军后撤。”

  

拄着长矛,白起早已力竭,身上遍布各式各样武器伤口,大小伤口不下百处。

  

支撑着他不倒下的,无非是胸中那一口气,他已经无力追击。

  

双方拉开百余步距离。

  

“放箭。”

  

漆黑的天空夜色更加深沉,数万只箭矢如大雨一般落下。

  

白起将矛插入地下,解开战甲系带,缓缓喘息。

  

整个人依靠在矛上,闭上眼睛。

  

他累了。

  

自此,白起卒。

  

  

11

  

“王上,前方来报。武安君率三千众绕过敌方前线与后方二十万援军交战,斩敌六万有余,拖住敌人。帐下王翦抓住时机,攻破敌方前线,斩敌十万,我军大捷。”

  

“白起呢?”

  

“武安君,战尽最后一兵一卒,不幸……败亡。”

  

信使低下头颅不敢直面君颜。

  

“不可能。”

  

秦王一把将桌子扫翻在地。

  

一向冷酷无情的秦王,声音之中也不免夹杂一丝悲戚。

  

他转过身,用伟岸的背影对着下方。

  

他不能流泪,连眼眶泛红也不行。

  

  

他是君,是让大秦敬仰,六国恐惧的秦王。

  

秦王是不会软弱的。

  

武安,汝终是弃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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