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榨菜开路,盐路喋血
赵二狗带着他的“榨菜队”,如同水滴融入了山林,悄无声息。
他们昼伏夜出,专挑最难走的兽径。饿了,就啃一口咸鲜脆爽的榨菜,就着溪水;累了,就在树洞或岩缝里轮流休息。榨菜提供的高盐分,让他们在艰苦的行军中保持了远超常人的体力。赵二狗更是充分发挥了他滑溜和侦察的天赋,避开了几股小规模的流寇和巡山的庄丁。
很快,他们就摸清了张扒皮几条重要的盐粮商道。其中一条,是从张家堡通往北边一个混乱集市“黑石集”的必经之路,位于一片叫做“落马坡”的崎岖峡谷地带。这条路相对隐蔽,但护卫力量也较弱,通常只有十来个庄丁押送几辆骡车。
“就这儿了!”赵二狗趴在一块巨石后,看着下方狭窄的谷道,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落马坡!名字就不吉利!合该他们落马!”
他迅速布置战术。十个人分成三组:三人带弓箭埋伏在谷道入口上方,负责射杀护卫和惊扰骡马;三人带短刀和绳索埋伏在谷道中段两侧,负责绊马索和突袭;赵二狗自己带着剩下的四人,作为预备队,堵住谷道出口,负责最后的收割和抢东西!
“记住!动作要快!下手要狠!抢了值钱的盐和粮食就跑!别管骡车!别贪心!更不许恋战!听到我的哨声就撤!明白吗?”赵二狗压低声音,凶狠地叮嘱。 “明白!”九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小伙子,眼神同样凶狠,用力点头。怀里的榨菜,是他们力量的源泉,也是他们为这口吃的拼命的理由! 两天后的黄昏。一支张家堡的商队,慢悠悠地进入了落马坡。六匹骡子拉着沉重的货物,十三个穿着半旧皮甲、挎着腰刀的庄丁懒散地护卫在两侧。领头的庄丁头目还骂骂咧咧地催促着:“快点!磨蹭什么!这鬼地方晦气!早点过去,到了黑石集,爷带你们乐呵乐呵!” 就在骡队完全进入峡谷中段时—— “咻!咻!咻!” 三支羽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上方射下!一支精准地射穿了领头庄丁头目的脖子!另外两支射中了两个庄丁的大腿! “啊!敌袭!”“有埋伏!”惨叫声和惊呼声瞬间打破了峡谷的寂静!骡子受惊,嘶鸣着乱窜! “拉!”埋伏在中段的三人猛地拽动早已布置好的藤蔓绊索! “扑通!扑通!”冲在最前面的几匹骡子被绊倒,货物翻滚一地!后面的骡队顿时乱成一团! “杀!”埋伏两侧的三个队员如同猛虎下山,手持短刀和削尖的木矛,从乱石后扑出,朝着摔倒和惊慌失措的庄丁狠狠捅去!惨叫声再次响起! “撤!快撤!”剩下的庄丁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狠辣的袭击打懵了,看着同伴瞬间倒下好几个,吓得魂飞魄散,根本顾不上货物,掉头就想往回跑! “想跑?晚了!”赵二狗狞笑着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骨哨!尖锐的哨音在峡谷中回荡! 他和预备队的四人如同鬼魅般从出口方向的乱石后现身,张弓搭箭! “咻咻咻!” 箭矢如同死神的镰刀,将几个试图逃跑的庄丁射翻在地! 战斗结束得干净利落!不到半炷香时间,十三个庄丁,死了七个,重伤三个,剩下三个连滚带爬地逃入山林深处。六匹骡子惊跑了两匹,剩下的四匹和散落一地的货物,成了榨菜队的战利品! “快!抢盐!抢粮食!看看有没有武器!”赵二狗兴奋地低吼。 队员们如同饿狼扑食,迅速掀开油布。果然!三辆骡车上,装满了成袋的粗粝土盐和杂粮!还有一辆车上,竟然有几把崭新的腰刀和几捆梭镖! “发了!这次真发了!”队员们眼睛都红了! “别废话!搬!能搬多少搬多少!盐和粮食优先!刀枪也要!”赵二狗一边警惕地扫视着谷口方向,一边催促。 榨菜队员们爆发出惊人的效率。他们舍弃了笨重的骡车,将成袋的盐和粮食绑在骡背上,自己则扛起缴获的腰刀和梭镖,还有从庄丁尸体上扒下的皮甲,如同风一般消失在落马坡的暮色中。 只留下一地狼藉的尸体和散落的杂粮。 当张扒皮在张家堡暴跳如雷,摔碎了心爱的茶碗,发誓要将“野狼谷的土匪”碎尸万段时,赵二狗和他的榨菜队已经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安全地回到了山寨。 当夜玄看着堆在聚义厅里的十几袋盐粮、几把新腰刀、梭镖,还有两匹健壮的骡子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干得漂亮!二狗!”夜玄重重拍了拍赵二狗的肩膀,“记你头功!所有参与行动的队员,每人额外奖励一勺盐!三根榨菜!” “谢主公!”榨菜队员们激动得满脸通红!盐!榨菜!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 消息在山寨传开,群情振奋!榨菜队首战告捷,不仅抢回了宝贵的物资,更打出了山寨的威风!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跟着米菩萨,不仅能活命,还能活得有尊严!敢欺负我们?就剁了他的爪子! 山寨的凝聚力,在铁与血的淬炼中,变得更加坚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