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臧晚桦受到的待遇很是不错,似当真有几分侯府嫡女的格调,林姨娘和臧瑶杉安静的很,臧瑶杉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面色发青,第一件事却是向臧晚桦道歉,姐姐那日失德失仪,望妹妹莫放在心上。
当真是能屈能伸,说话颇有技巧,话一出口加上那面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臧晚桦抓理不放,咄咄逼人,臧晚桦浅笑,“晚桦与姐姐一向感情甚笃,从未有过芥蒂,姐姐不愧长晚桦几岁,思虑长远,晚桦以为这是就此过去了呢?毕竟是姐妹,没想到姐姐如此愧疚,晚桦着实感动,姐姐也养好身体,姐妹之间不说这个,瞧着生疏。”
话一出口,臧瑶杉眼中阴骘一闪而逝,这臧晚桦……以前当真是小瞧了,臧忱这几日对臧晚桦很是满意,当真是有几分瑜儿的影子,这样的变化……不论是因为什么,对他候府总是好的。
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嫡女总比有个窝囊废强,只要出门不给他丢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变化,没什么好在在意的不是吗?
臧忱莫测的笑笑,他候府的人,拿得出手总比拿不出手好。
臧忱似是没听懂他们的机关之语,各自夸了两句又警醒一番就去了,林姨娘看臧瑶杉那样子,眼泪险些掉下来,看着臧晚桦眼神冰冷,臧晚桦依旧浅笑盈盈。
林姨娘看了更气,这样子当真与他那早死的娘像极了!也就是个郡主,翩翩那风范与公主一般她还记得和瑜进门时,看着自己挺起的肚子依旧笑意盈盈,似乎毫不在乎一般,甚是体贴询问,端庄温柔,自己在她面前莫名的低了一筹。
但那又如何?林姨娘忽的想笑,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她的女儿……
林姨娘看了臧晚桦一眼,扶着臧瑶杉扭着腰离开。
姜糖被林姨娘看的背心一寒,心中不安,“小姐……”
“作甚?”臧晚桦敲敲她的脑袋,看着林姨娘,双眼微眯,“回了。”
姜糖轻‘哦’一声,揉揉脑袋,看着楼子裳的背影快速跟上去。
在想着什么心事。
捧着瓷盘的姜糖进来问了安,恭恭敬敬地把瓷盘摆到她身旁的小几上。
臧晚桦抬眼瞧了瞧瓷盘,笑开了嘴角。
是荔枝,个个都硕大圆润,面上沾着几滴露珠。有的枝径未掐,留有几片浓绿的叶子,一盘子红的绿的煞是好看。
臧晚桦迫不及待拈起一个滚圆的荔枝,撕了外壳,露出里面玉白的果肉。送入口中,轻轻一咬,清甜的汁液立刻溢了满口。
她自重生后的便日日唤着想吃荔枝,岭南的官员,亲自摘了最好的放入夹了冰的竹筒,命驿者快马加急,一刻不停地送了过来。
一连吃了好些,小桌上的荔枝壳和核堆成一个小山包,臧晚桦餍足地舔了舔嘴角的香甜的汁液,接过伺立的姜糖递过来的巾子擦了擦手,又揉了揉眼睛似要再打个盹儿。
“小姐,今日是新科状元郎进宫谢恩的日子。”姜糖见臧晚桦欲再睡去,忙道。
“我知道。”臧晚桦坐起身,她刚刚不过是因为昨夜太兴奋没睡好导致今天眼睛有些酸了,“帮我揣上几个荔枝,我待会儿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