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尘看向白楚楚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小时候还那么爱哭,现在倒是长大了。
他深思的表情落在白楚楚眼里就是落寞的样子。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难怪他这么无趣,但是无妨,她白楚楚这般美貌聪慧,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不信他纪言尘是个例外!
见她的表情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坚定,纪言尘眼底更加疑惑了,不仅如此还多了几分担忧。 改天还是和太子说一声,找人给她看看比较好。 想起什么,他突然问道:“对了,你方才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白楚楚愣住,“什么。” 纪言尘耐心解释,“就是进府之时,你要对我说什么。” 他这么一说,白楚楚想起来了,她轻哼一声,“没什么,我也突然忘了。” 这位公主殿下向来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纪言尘也没在意。 一段时间后,两人走到了宫门。 纪言尘翻身上马,对着白楚楚道:“既然殿下到了,那臣先告退。” 白楚楚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笑容灿烂,“走吧走吧,路上小心。” 纪言尘驾马向前,风光霁月,乌黑的长发在月光下飘起,侧脸俊逸。 她突然想看,纪言尘身着银白铠甲,踏着白马而来的模样。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懊悔,早知道就那日他凯旋,自己就去城门看看了,白白让别人瞧了她白楚楚的人。 韩芊雪走上前,“殿下,纪将军走远了,别看了。 我们快些进去吧,夜里风冷。”白楚楚收回目光脸颊微红,裙摆摇曳,只留下背影,“谁看他了,我这是在看月光!” 韩绿竹连忙跟上,“殿下为何说谎,你明明就在看。” “噗嗤。” “绿竹,你怎么回事!” 那天回宫之后,白楚楚便被限制了出行,原由便是她与众家千金的争执,唐皇后便罚她将惊鸿舞学下来。 惊鸿舞难度极大,白楚楚学了许久,偏偏还有桂嬷嬷日日来监管,写了让白楚楚叫苦不迭。 或许是日子充裕了,时间便过得快了些。 一个月后。 刚练完惊鸿舞,白楚楚香汗淋漓,发丝黏在白嫩的脸庞上,粉嫩的红唇喘着粗气,发丝有些凌乱。 她走到椅子边上坐下,连忙喝了一口芊雪递过来的水杯。顾不上什么礼仪,她现在只想解渴,一口便饮尽了。 韩芊雪轻声道:“殿下辛苦了。” 白楚楚叹息一声,“欸,这支舞着实累人,这一曲下来,我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韩芊雪掩唇浅笑,“殿下已经很厉害了,跳的可好了,只是殿下平日里少了运动,体力不支是正常的。” 理了理头发,白楚楚又要了一杯水,“哪有....“她转移话题,”对了,我都闷在宫里一个月了,近日里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韩芊雪也知道这位殿下是闷久了,她想了想回答道:“芊雪记得今儿是乞巧节。” 白楚楚站起身来,笑的狡黠,“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能不去凑这个热闹?” 幸得这个月她安分守己,唐皇后也没有再看她那么严了。白楚楚轻易便溜出宫去了。 韩芊雪叹息一声,“殿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钻狗洞啊。” 白楚楚嘴角抽了抽,她也不想的,她白楚楚什么身份,老是钻狗洞,她自己都受不了了。 但是没别的办法,她拍拍韩芊雪的肩膀,笑着道:“忍忍,忍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乞巧节是一年里女子们的节日,它又名七夕,传闻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这天街上热闹万分,女子们也渴望在这天能遇上真命天子,不仅如此她们也会向织女星乞求智巧。 白楚楚在街上左看看又看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跑得老远。 韩芊雪追的辛苦,气喘吁吁道:“殿下,你走慢点儿,我都要追不上了。” 白楚楚低头挑选着剑穗,笑着打趣道:“这可不行啊芊雪,你要向绿竹多学习,看她连气都不带喘的。” 韩芊雪瞥了眼一边的绿竹,嘟囔着,“那能一样嘛。”她觉得殿下就是在报复早晨说她体力不支的事。 白楚楚轻笑一声,终于挑到了一条好看的剑穗,“店家,这个多少钱。” 店家见她挑中了最贵的,喜笑颜开,“五两银。” 白楚楚给了绿竹一个眼神,便心满意足的拿着剑穗走了。 绿竹追上问道:“殿下买这个做什么。” 白楚楚神秘一笑,“你猜?” 芊雪摇了摇头,“你傻呀,你想想殿**边还有谁需要剑穗的,那不就只有纪将军了吗。” 绿竹恍然大悟,“纪将军真有福气,有殿下惦记。” 白楚楚眸子弯成月牙,“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将东西收好,白楚楚很快又被一个摊贩吸引,“芊雪,绿竹你们看那里,有许多小玩意儿,我们去看看。” 韩家姐妹无奈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白楚楚看了看周围,转过头若无其事地问道:“绿竹,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今天很热闹,按理说她不应该有这个疑惑,可是她总觉得今日这条街上,哪里不对劲。 绿竹学过武,对这些东西总是要比她敏感些。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低声应道:“殿下,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是普通人,等会儿还是小心为上。” 白楚楚轻“嗯”一声,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小摊贩在一个茶馆斜对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看样子都不是大安会有的物什。 茶楼之上,有一个窗口,里面坐着两位相貌英俊,气质尊贵的男人。一人身着白袍,一人身着紫袍,一个神情淡漠,一个嘴角总噙着淡笑,若有似无。 紫袍男子抿了口茶水,率先开口道:“有消息说屠龙教信徒今日会在这条街上作乱。” 白袍男子的视线依旧看向窗外,但却淡淡地开口道:“人都安排好了吗。” 白煜珩淡笑着,“当然,下面大多数摊贩和百姓皆是由士兵假扮的。” 纪言尘点点头,“嗯,让他们分散些,将士们终究是和其他寻常百姓有所不同。” 白煜珩正色道:“那是自然。” 他也转头看向窗外,“只是言尘大哥你在看什么,从刚才开始视线就一直在外头。” 纪言尘立马转过头拿起茶杯饮了一点,“没什么。” 随后向身边的十七叮嘱着什么。 白煜珩自然不信,他依旧在底下的人群里巡视,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瞳孔一缩。 惊疑道:“阿姐?!” 见底下与自己相似的脸上的笑容,白煜珩无奈扶额。 阿姐她又出宫了。 想起什么他揶揄地看向纪言尘,“难怪你刚才一直看窗外,原来是因为我阿姐。” 见不得他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纪言尘淡淡道:“你不担心她,还在这里笑。” 白煜珩嘴角弯的更深了,“你方才应该是吩咐十七去让你的暗卫保护阿姐吧,更何况她身边还有绿竹,用得着我担心吗,姐夫。” 纪言尘抬眸瞟了他一眼,“殿下好像有点闲,臣听闻前两天陛下让你准备南边事物,这是解决了。” 一听他提这事,白煜珩原本弯着的嘴角立马淡了下来,十分苦恼,“我错了姐夫。” 纪言尘见他这样,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可是余光看向窗外,他又神色严肃了起来。 只见小摊贩那又多了一个人,他的妹妹纪凡玥。 摊上的玩意儿太多了,良久白楚楚才相中一个白色的玉盘,上面的花纹十分有趣。 谁成想另一只手和她一同拿住了玉盘。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惊讶道。 白楚楚率先开口,“这是我先拿到的,你松手。” 纪凡玥不甘示弱,“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白楚楚气笑了,“你这话好没道理,分明是我先来的,我都在这看了许久了。” 纪凡玥轻哼一声,“可是你犹犹豫豫也没挑出来自己想要的,我一来就看中它了,应该给我。” 两人对视着,眼神之间仿佛有火花滋出来。 店家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玉盘,犹豫道:“两位小姐,要不...” 谁知两人异口同声喝道:“闭嘴!” 店家瞬间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了。这两位衣着装扮都不凡,一看就知道是皇权贵族的人家。 心里忽然有了主意,白楚楚看着纪凡玥身后惊疑道:“纪言尘?你怎么在这?” 果然纪凡玥上当了,立马松开手,垂着头道歉:“对不起兄长,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我就是太想来看看了,我保证一定马上回去,你...” 说着说着纪凡玥感到奇怪,怎么兄长一句话不说,她悄咪咪睁开一只眼抬头一看,纪言尘分明不在这! 当即反应过来白楚楚在骗她,纪凡玥转过头果然见她得意的样子,手里还拿着玉盘。 她纷愤愤地指着白楚楚,“你骗人!” 白楚楚粲然一笑,用手拂开纪凡玥的手指,“就骗你了怎么着,你呀你真是笨的可以,太容易被骗了吧,我这是在教你不要轻信他人。” 白楚楚看着气呼呼的纪凡玥暗觉好笑,可是突然她神色变得惊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