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党派之争
盛怀瑾将信念完,他心知萧还山乃是借皇上做筏子,但旁人不知。
她道:“虽无落款,我想众人皆知此信出自何处。”
陈华越道:“一派胡言,陛下如何会行此事。” 盛怀瑾看他一眼,果然是人老成精,他岂会不知?此言无非是配合自己。 盛怀瑾道:“陛下早已被萧家而狭。” 陈华越道:“你有何凭证?” 盛怀瑾道:“谢家覆灭乃萧家所为,怀瑾十三尚为有功绩得封男爵,官升一级,不足以说明?” 陈华越道:“谢家乃是因意图谋反而被皇室所诛,但新皇有好生之德,只诛杀主谋,放了旁支。此事众位世家皆知晓。” 世家们纷纷点头。 盛怀瑾冷笑道:“不瞒各位说,我盛家其余人已隐蔽,莫非我盛家吃饱了撑的放弃锦衣玉食而做山野村夫?” 不待众人讲话,盛怀瑾又道:“若非萧家势大,我盛又不愿行此事,需避走?若是我盛家听萧还山所言,明年今日便是各位祭日。” 众人皆知盛家乃萧家附庸,况且现今还有比萧家更适合靠的大树吗? 盛怀瑾还道:“萧家确对盛家有提携之恩,但生而为人再为臣,该知晓能行之事应行之事。” 说罢盛怀瑾将密信递给陈华越便离去。 刘岚山几人面面相觑,也跟了去。 张进昌道:“怀瑾,只怕萧家与你不死不休了。” 李程也道:“不愿做便暂放,虽盛家会因此没落,也不必如此这般?” 盛怀瑾道:“萧家岂是大度之人?我盛家已知晓此事,他岂会放任盛家活在世间?” 刘岚山担忧的道:“怀瑾你行事且小心了,萧家决不会让你痛快。” 盛怀瑾笑道:“怕甚,我明日便住到大营去,纵他萧家再厉害,有本事到大营杀我。” 李程道:“若是罢黜你?” 盛怀瑾道:“我并未行差踏错,也亦未中伤陛下,我若是被罢黜,不就是证实我所言非虚,陛下已被萧家挟制?” 况且陈赵二家虽不如萧家,使萧家头疼一二还是可以做到。 盛怀瑾便又想到,为何谢家旁支,谢容依旧不放出此事? 便是让旁支依旧安然为官? 盛怀瑾很快搬到大营住去了。 由于盛怀瑾大义揭露萧家,手下的卒长们队长们很是敬佩她。便是连手下的五个世家亦给她几分薄面。 盛怀瑾很是顺利接手了五个师。 盛怀瑾并不懂带兵,亦不会打仗训练,一切维持原样。 石板城人尽皆知,萧家狭天子之事,此事传回上京,萧还山气骂:“盛家竖子!” 还吐了口血。 复又遣人寻找盛家下落,用以出气。 盛知夏远在汾阳,已是叛军之地,他别无他法。 便要捉了盛知酒与盛知画,赵陈二家已有准备,参了萧家。 陈家主道:“你萧家为何捉我陈家之人?莫不是传言当真,谢家乃你萧家用私刑灭之?现又对陈家动了心思?” 赵家主亦道:“萧家为何捉我赵家之人?” 末了将几个萧家奴仆带上来,人证物证俱全。 萧还山此刻亦不想撕破脸,他道:“盛家子辱陛下辱萧家,我萧家将盛家女捉拿归案有何不可?” 末了对皇上道:“皇上,辱皇室是否当满门抄斩?” 皇帝不学无术,沉迷酒色,醉眼朦胧道:“相国说得是。” 陈家主道:“陛下明察,既道盛子爵何曾辱陛下?” 赵家主亦道:“莫非密信真是陛下之意?将众世家屠于盛家?” 皇帝再昏庸也不敢认下此事,他到不在乎名声,就怕各世家生撕了他。 他道:“一派胡言,孤绝无此意。” 陈家主又道:“相国假借陛下之名命盛家屠石板城世家,又该当何罪?是否可按谋逆处之?” 帝皇垂头道:“这……这……” 萧还山道:“左仆射慎言,所谓密信乃是盛家伪造,与我萧家何干?” 陈赵二家家主官拜左右仆射,虽比萧还山低半级,但差不多矣,大律形同设三位百官之首。原右仆射乃是谢家家主,后由赵家补上。 陈赵二位家主:“……”你可真不要脸。 赵家主道:“众所周知,盛家乃萧家附庸,放弃荣华富贵只为陷害你萧家?” 萧还山道:“或是我家二郎不懂事,招惹了盛家女,他被盛怀瑾毒杀,盛怀瑾担心此事事发,便先下手为强。” 萧还山只知道侄子萧二郎全身溃烂而死,此前曾招惹盛家三娘,所中之毒却不知何毒。他虽认为萧家二郎之死乃是他拈花惹草不知被何人所为,但这并不妨碍他将此事推到盛怀瑾身上。 赵家人道:“那你指使人捉我赵家人如何说?” 萧还山道:“此乃盛家女,捉拿归案有何不可?” 陈家主笑着:“可她姓陈,陈在前盛在后。” 面对两大世家,萧还山目前无把握,尤其陈家,以军功入世家,不可小觑。 萧还山道:“是萧家疏忽,幸得未酿成大错。” 陈赵二家位家主道:“受了惊吓,今日还在梦魇。” 萧还山:“……”真不要脸,一个旁支媳妇你知道人家梦魇了? 还是道:“我萧家愿赔偿。” 皇上见他们自行解决了纷争,便道:“萧家愿赔偿,二位卿家不若退一步?” 陈家主道:“可,但若敷衍我陈家,此事决不罢休!若是陈盛氏往后所有不测或闪失,便是你萧家所为!” 赵家主亦道:“我赵家亦如此,赵盛氏虽远在酒阳,但若有所闪失,便算在你萧家头上。” 赵家嫡系均在酒阳,而非上京。 萧还山心道,待他日必将你二家千刀万剐。 萧还山道:“那盛家子造谣生事,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皇帝道:“那便罢黜判徒役?” 萧家阵营的各种附议。 陈家主道:“我看未必是假,我认为盛子爵所言非虚,乃相国假借陛下名义行不轨之事。” 萧还山怒道:“真当怕了你们陈家?你道此话有何证据?” 陈家主又道:“那你有何证据证明盛子爵乃是伪造证据?” 赵家主笑道:“正是如此,还望相国给出证据。” 陈家主道:“既萧家主无法自证清白,是否先收监待查清再论?” 萧还山道:“左仆射此言差矣,若本官现下道你意图谋反你又如何以证清白?” 赵家主道:“那为何盛子爵不伪装陈赵二家以及其余世家,偏生寻上你?” 萧还山气道:“若我现下一拳打在右仆射脸上,是否能道我为何不打别人却打你?” 赵家主哈哈一笑道:“相国想出手打我,乃是因我道中事实相国恼羞成怒,那盛子爵却是为何?” 其余百官:“……”现已开始比谁更不要脸吗? 萧还山道:“我方才已道,盛家子乃是先下手为强。” 陈家主道:“据我所知,盛子爵离开上京十日萧家二郎方才死去,如何赖在他身上?” 此事反复掰扯,皇帝只得道:“既双方皆无证据,此事压下,各司其职。” 陈家主点头道:“陛下圣明。” 陈家主原就未曾想过将萧还山拉下马,其目的便是保住盛怀瑾。 原因有三,其一乃是盛怀瑾算是救了陈华越一命,陈华越曾传信与他,道此子不凡,既已判出萧家,陈家施恩接手?其二便是,萧还山覆灭谢家之后狂妄自大,陈家并不想此刻与萧家开战,若不强势萧还山还道陈家可欺。其三便是看萧还山不顺眼,让盛怀瑾恶心他也是好事。 赵家倒是单纯看萧还山不顺眼,故意出来恶心他,恰逢此时,同陈家一道。 盛怀瑾对此一无所知,每日在大营混日子,与将士打成一片,毫无威信可言。 转眼便已入了冬,盛怀瑾独自过了十三岁生日,心想,除夕便去寻大姐,萧家应当盯得不紧了。 将大姐接到南蜀。 四姐五姐有陈赵二家看护,暂时无尤,且自己只怕接不出她们,待寻机会将她们接到南蜀,若是姐夫们愿意,也可一家团聚。 到那时,非天下太平决不出南蜀。 她虽敬佩陈华越,却并无报效大律之心,她想法之简单,能护住家人便好了,以她之力亦不能改变何事。 却不想小年那日陈华越请她过门一叙。 不曾想陈华越家已有桌椅,盛怀瑾道:“这?” 陈华越笑道:“前些日子在你那处便觉得此物甚好,深得我心,便照做了一些。” 盛怀瑾笑道:“大将军欢喜便好。” 石板城已寒风刺骨,陈宅虽已烧了碳盆,盛怀瑾还是捧着茶杯。 陈华越道:“不日我便要前往禹城,此处便交付于你了。” 盛怀瑾:“???”发生了什么?自己准备跑路的。 便问道:“大将军何故前往禹城?” 陈华越道:“叛军谢广元已打下保城,朝中无人与之抗衡。” 禹城乃除江南十余座城池外的粮食产出最多之地,若是谢容占领禹城,得以加强兵力,长此以往,大律危矣。 盛怀瑾:“……”谢容这么厉害?短短时间占据两城了,幸好当初抱了大腿。 盛怀瑾道:“那石板城为何交于我?” 陈华越道:“萧家霸道,盛家既与萧家决裂,怀瑾不若与我陈家联手?” 若非盛怀瑾已决定与亲人归隐,定然心动。四大世家中,陈家上一代人心中虽无百姓却有国,陈家镇守齐陆城百余年,皆是忠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