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抵达
阮漫蹙眉,“你的意思是,他会把自己成受害者,比如说,他是被那些官员胁迫的?”
君暮白不可置否,阮漫还是不太懂,“他一个巡抚,又有什么把柄能被下方的官员所拿捏?”
正当她不解的时候,街道上传来一声声的欢呼,为首的那个男人,声音洪亮,端正地跪在地上,“臣苏明参见摄政王,六皇子。”
阮漫闻声下看,六皇子的人马已经进城,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马车,应该是朝廷先行的赈灾粮和赈灾款。
为首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紫色常服的少年,是六皇子萧亭。
“起来吧,将后面的朝廷补给好生安置,将灾区的情况都呈上来。”
巡抚低头应答,“是。”
六皇子这批人马离开街道,看方向,是往驿站去了。
“我们不走吗?”
阮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推了推君暮白。
君暮白拍了下她的头,恨铁不成钢道:“现在是白天,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进去了驿站?”
“哼。”
虽然自己没考虑周全,但是他也不能打人家头啊。
阮漫扭着头,一脸不服。
“不对啊,六皇子是皇亲国戚,你更是摄政王,巡抚应该不会让你们住驿站吧。”
“放心,我告诉过老六了,就让他住在驿站,这次带他出来是体验生活的,不是让他来享福的。”
两人在客栈呆到夜幕降临,阑蓦很自觉地去找了君暮白,他们不能光明正大走进驿站,只能靠翻窗了。
君暮白揽住她的腰,说了句:“得罪了。”
被揽住腰的那刻,阮漫又觉得自己脸蛋要熟透了,她想了想同样被揽着腰带到大皇子府的那次,她也没什么感觉啊。
君暮白的速度很快,没多久阮漫就看到了驿站的影子,只是,在看清那里的人数后,她心里有些发憷,“怎么这么多官兵?”
从上空看去,下面密密麻麻的人把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担心地瞅向君暮白,“这怎么进去啊?”
“安心,闭眼。”
“啊?好。”
阮漫有些不明白君暮白为什么让自己闭眼,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照着做了。
过了三四秒的样子,她能感觉到他们好像落地了,这时头顶传来君暮白略有磁性的声音,“睁眼。”
阮漫睁眼,眼前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她身后是一间屋子,抬眼看向君暮白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是崇拜,“你好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君暮白笑笑不语,“好了,走吧。”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走出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子,君暮白带着阮漫走了进去,门关上后,那个男人揭下面具跪到地上,“主子。”
“起来吧。”君暮白摆摆手,“小姐的房间是哪一间?”
当时君暮白叮嘱过,让他多准备一间空房的。
“主子隔壁便是。”
那个男人说完以后突然就没了身影,看着就像是原地消失的,阮漫还没反应,君暮白拉起他的手就把她往外送,“走,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
翌日,阮漫起得很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噩梦,导致她现在没什么精神,但是又不想睡觉,既然睡不着,她就想着到院子里走走。
只是,刚推开门,她就傻眼了,她对面的房间的人和她同时开门抬眼,看见对方的那一刻,她们都愣住了。
“你…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阮漫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沈清瞳,不太懂她一个小姑娘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沈清瞳小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袖子轻轻摇晃,“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京都,一点意思都没有。”
“所以你就偷跑出来了?”阮漫紧皱着眉,脸上很严肃,她一个女孩子离家出走,太危险了。
沈清瞳见她生气了,扁着嘴,哼唧了一声,“嗯。”
“你…”
阮漫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最后还是不忍心骂她,“怎么过来的?”
“路上遇到六皇子,他把我捎过来的。”
沈清瞳弱弱开口。
她隐瞒了一些事,她走出京城没多久,在一个村子里遇到几个地痞流氓,差点被掳走,正好被经过的萧亭见到了,萧亭出手救了她,他们之前见过几次,萧亭也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原本准备送她回去的,但是在她的哀求下,萧亭就一并把她捎上了。
“太危险了,以后不能一个人离家出走,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阮漫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沈清瞳听她说完,笑着挽着她的小臂,“漫儿姐姐就不要骂我了嘛,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哼,暂且信你。”
被沈清瞳这么一吓,阮漫脑子更清醒了,拉着她去洗漱后,两人在一起用了饭,沈清瞳原本想出去看看,但是被阮漫严词拒绝,两人就在驿站里闲逛起来。
就在阮漫他们在驿站闲逛的时候,君暮白正带着萧亭去到衙门见巡抚。
“苏明见过摄政王,六皇子。”
巡抚苏明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君暮白连看都没看,直接越过他坐上主座,六皇子只能坐在下方,因为没有让他起身的命令,苏明只能跪着。
君暮白坐下以后就开始掰弄自己的手指,好像根本没有苏明这个人,君暮白没发话,六皇子也不敢擅自下命,同样掰着自己手指玩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君暮白这才不掰自个手指了,但是依旧没有看苏明,声音清冷,“苏明,你可知罪?”
苏明心里对君暮白有怒气,但是不敢表现出来,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停地叩头,“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是吗?那就自己说说错哪了。”
君暮白心里嗤笑,就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知错?不把错处推给其他人就不错了。
苏明显然是有备的,跪在地上有条不紊地说起自己的“错处。”
君暮白听着他一脸受害人的语气说出被“残害”的话,真真是觉得可笑,他莫不是觉得,就他京城里的那个关系,真的能保下他的命?
“照你这么说来,你上报上去的那些官员的政绩,都是被他们逼着写的?”
“属下不敢辩解。”
君暮白冷嗤,他现在做的事不是辩解是什么?
“我们暂且不说官员政绩,本王想知道,在这场旱灾发生后,你,苏明,为那些灾民都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