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北魏太子周望舒年少出征,战功赫赫,名扬天下,让敌军闻风丧胆
听说周望舒等不及了,已经把当今圣上囚禁深宫挟天子以令诸侯,准备逼君退位了。
听说周望舒狼子野心,斩尽天下忠臣,这北魏若是到他手里,这气数怕是要尽了。
听说这周望舒要娶亲了,娶的啊,不是伴他十载的太尉千金江乔木,而是贺丞相之女贺芮安。
周望舒站在宫门处回头望,门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门内阴森寒冷死气沉沉。这些年杀的人多了心也麻了,母后刚刚声嘶力竭的质问,父皇一夜白发苍老至极,他居然能做到无动衷,“呵!”周望舒自嘲的笑了笑了,转身后表情依旧冷然,“回府!”
路上两辆马车擦肩而过,风皱起,帷裳随之而动。周望舒抬眼看到的,就是对面马车里江乔木侧身浅笑嫣然的跟身边男人说着话,手微微握紧,眼眸微深,愤力拉好被风吹起的帷裳。听到声音,江乔木转头,就看到快要消失眼尾的马车,那马车是…公子容看到刚刚才有点笑容的江乔木,现下抿紧朱唇,晶莹剔透的眼睛再次布满愁容。“小木,等会见到皇后姨母,记得开心些,万不可再让她愁上加愁。”“我晓得的,容哥毋须担心。”掩了眼帘,江乔木低声道。那是周望舒的马车吧,他才从宫里出来吗?江乔木出生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周望舒,刚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周望舒,第一次走路是周望舒牵着。她有太多的第一次都是跟周望舒有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有的人包括江乔木,都认为周望舒的未来太子妃,是江家幼女江乔木。可谁曾想三月之前的某一天,周望舒生了场大病,痊愈后性情大变,不仅残害忠良,还联合丞相等王公大臣把当今圣上囚禁于深宫之中。这三月来,江乔木屡次求见周望舒,都被挡了回来。十年的陪伴,三载的等待,到如今落下的是满腹疑问与不甘。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乾清宫,江乔木心里讶然,那人虽囚着皇上与皇后,却不曾限制探望的人,是太过自信,还是他还念着这十七年的养育之恩?江乔木跟随着公子容行礼,就见皇后安婉婷摆了摆手,上前拉着江乔木坐下,“难得你俩有心还能来看皇上与本宫,礼什么的就免了吧。小木,过来坐。”乔木上前跪坐在安婉婷的身边,看着昔日雍容华贵,如今却被亲生儿子囚禁于深宫的女人,乔木心酸不已:“皇后姨娘,望舒哥哥他…”脑中想了千万遍安慰安婉婷的话,却找不到一句可以为周望舒开脱的。怕了拍江乔木的手,“小木,委屈你了。本想等你及笄之年,就让你跟小舒完婚,现在看来,是没可能了。小舒变成这样,我跟你皇伯伯有很大的责任,他本性不坏的,只是**人迷惑,误入歧途。”安婉婷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看着爱妻伤心悲痛的模样,周萧沐恨不得一剑劈死那个逆子,可是再混蛋,到底是养了十七年的亲生儿子,抬起的剑终究不忍心砍下去。江乔木拿起手帕,帮着安婉婷擦拭眼泪:“爹爹特意让小木带话给皇伯伯和皇后姨母,如今朝堂不稳,外敌来犯,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保重龙体凤体,为北魏江山保存实力,他会在外面想办法救你们的。”
“不必了,这皇位那逆子想要就拿去吧!只要朝堂安稳,免万千百姓于危难。”周萧沐正襟危坐,声音暗哑。只是怕那逆子要的不仅仅是这个位置,可叹他几番试探那逆子都没有成功,虽将他们囚禁,该有的体面还是给了他们,吾儿望舒啊,你究竟想让父皇怎么做,你才能回到以前?
“表哥可能也只是一时迷糊,相信北魏吉人天相,会安稳度过此难关的。”公子容对着周萧沐道。“但愿如此吧,朕乏了,你们先回去吧!”周萧沐摆了摆手步履微颤走向内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