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和明胧王互不相让。
“你这般为了李尚书,可真是用心良苦!”昭王却无所忌讳的嘲讽道。
明胧王双眉一挑,针锋相对,“皇兄这般汲汲营营,又是为何?”
昭王脸色一变,明胧王话锋如刀着实厉害。
当初他力保先帝的三殿下嬴玄,而嬴明胧始终与五殿下嬴启辰一条战线。
起初他并未看起这个从小就不男不女的七弟,经过一系列夺权交锋,嬴明胧看似柔弱温雅,实则心机深沉狠辣。
嬴玄失败后被禁锢,与他一系宗族皆未幸免,或者被杀,或者流放。
只因他有先帝令牌,才免于获罪。
而今嬴明胧话中有话,分明要旧事重提,昭王不禁心惊胆战。
“两位皇叔不必再争执。”元帝打圆场道,“尚书之位,卿等再议。”
这时,葛鸿飞出班跪倒,满面羞惭之色,“臣那次断案几乎酿成冤案,惭愧万分!”
“葛卿不必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元帝笑着安慰道,接着面露乏色。
旁边侍候的公公当然惯于察言观色,忙喊喝道,“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群臣都是识时务的,齐齐山呼万岁,退出朝堂。
“澜凤!”冷玥从后面追赶上李澜凤。
“我先恭喜你,刑部尚书非你莫属了。”冷玥笑眯眯道。
“你怎么如此肯定?”李澜凤笑笑。
“你身后有明胧王爷这个大靠山,没见今日朝堂上他把昭王爷挤兑的说不出话,谁还敢反对你做刑部尚书。”
李澜凤的脸沉下来,“我的升迁不是靠谁的靠山!”
冷玥自知说错了话,李澜凤骄傲自负,最听不得什么靠山一类的话。
“是我说错了,李侍郎的才华天下谁人不知,当然是凭实力上的。”他赶忙圆场。
李澜凤却神情落寞,“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如此认为,我也不想辩解。”
“澜凤,我不像他们心口不一,我是真的佩服你的才学和能力。”冷玥正色道。
李澜凤颇为感动,“谢谢!”
两人说话间,伺候元帝的陈公公踩着轻巧的小碎步走来,脸上堆着笑容,“见过李侍郎,冷侍郎!”
“李侍郎,圣上有召,宣李侍郎前去栖凤阁觐见!”接着他对李澜凤说道。
“是!”李澜凤看了冷玥一眼,冷玥笑的意味深长。
李澜凤随着陈公公穿过花园,走廊,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楼阁前。
李澜凤没见到元帝,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背负双手,凭栏而望,不远处一方荷塘薄雾蒙蒙,塘中荷花早已枯萎,大片残荷说不出的凄冷苍凉。
“李侍郎,王爷正等着您呢,老奴先告退了。”陈公公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李澜凤踌躇片刻,还是走进阁中,躬身行礼,“王爷!”
嬴明胧转身,他的脸色苍白,双眸似含凄寒秋雾。
“澜凤,你是否准备今后不见孤王了?”他轻声问。
李澜凤望着他,一夜未见,他憔悴了许多,那双摄人心魄的明眸也仿佛蒙上一层灰尘,黯淡无光。
李澜凤的心抽痛一下。
“澜凤……”嬴明胧走近他,声音凄楚,“你要离孤而去,孤不怪你,毕竟孤给不了你男女之欢。”
李澜凤默然着,心却像被翻烤,见到赢明胧悲伤孤寂的样子,还是会心痛。
“臣并未说离王爷而去。”最终,他乏力的说。
嬴明胧暗淡的眼睛瞬间亮了,低柔的声音充满恳求,“你随孤回去……”
“是!”李澜凤屈服了。
剪不断,他始终无法放下。
明胧王寝宫。
殿内花香袭人,她嗜好焚香,淡雅的,芬芳的花香。
“澜凤……”
她俯在他的胸前对他凝望,光滑如缎的发丝瀑布般洒落,半遮挡住那倾国的容颜。
“你可是梨花的精灵……”李澜凤目光迷蒙,她仿若那片梨花如雪如云,更如梦幻。
她轻笑,贴近他的嘴唇,吐气如兰,“澜凤……我是否能让你快乐……”
李澜凤乌黑的瞳仁中映出她如仙子般的容颜。
她的亲吻,她的抚爱让他沉迷。
他点点头。
她满意的笑了,明眸闪亮如星光,再次调皮的轻咬住他的唇。
“澜凤,我不许你离开我!”
幔帐低垂,暗香浮动。
嬴明胧玉颊红扑扑的,美眸流转如星。
“澜凤,只有你最懂孤……”他滚烫的喘息。
“王爷……”
“叫孤王明胧……”
赢明胧的双臂如藤蔓一般缠绕住李澜凤,俏丽的脸庞近在咫尺。
玉瓷般洁白光亮的肌肤,闪亮如星的双眸,挺直的玉鼻下,棱角分明,微微翘起的红唇惹人暇思。
她像是梨花幻化的精灵,又像谪落凡尘的仙子。
悠长的思念,无数次的梦境,她在他的身下妩媚婉转。
他失控了,沦陷了……
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般,饥渴的索取她的每一寸领地……
一大早下起了雪,仿佛一夜之间冬天就到了。
李澜凤一如往常,穿好官服,准备去上朝。
此日却与以往不同。
嬴明胧竟也早早起床,伺候他洁面,穿衣。
“还是臣自己来吧。”李澜凤局促的说。
“你紧张什么?”嬴明胧轻笑一声,悉心的为他束好玉带,整理官袍。
他晕红的双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含情脉脉的望着李澜凤,“今晚早点回来,孤准备好酒宴。”
李澜凤犹豫一下,“臣今晚与冷侍郎有约。”
嬴明胧蹙起眉头,微露不悦之色,可随后又展露笑颜,“你也要早些回来,还有,不准再去沾染女人!”
李澜凤默然无语,赢明胧的善妒和掌控越来越让他感到窒息。


